由于这张赌桌的最低限注是三千,最高限注是八十万,中年男子的一百元筹码只能押“对子”或者“和”,所以他翻牌没有像素恩姐和美京几十、上百万押大注那样,又吹又顶地享受谜底即将揭开时的心跳,而是伸手直接翻开了牌面,跟掀废纸那么轻松。

    “闲”家两张牌的点数加起来是“4点”,等荷官把“庄”家的牌面翻过来,二愣子脸上依然那么平静,但内心却欢呼了一声,因为“庄”家的两张牌加起来是“8点”,直赢“闲”家,都不需要补牌了。

    所谓事实胜于雄辩。中年男子看着英俊的二愣子,脸上露出了赞许和惊奇的神色。微笑着用韩语说:“这位先生,多谢!”说完放松绷直的后背,舒缓地靠在了椅子上。

    二愣子浅浅地微笑了一下,随即收敛笑容,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没有丝毫傲色,继续专注地盯着显示器荧屏。

    沉稳是男人的底色,换来的自然是尊重。中年男子开始仔细打量二愣子,把对方的重要信息尽收眼底之后,他觉得这种气宇轩昂的富贵之人手里没端满登登的码盘,似乎有些不大真实。

    魅力有时不仅仅是外表给人的假相,更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力量感。中年男子点点头,用戴着“百达翡丽”名表的左手拍了一下九号座椅,冲着二愣子热情地说:“请坐。”

    二愣子微笑颔首,挪了挪椅子坐下,然后依旧微皱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显示屏。

    “飞几把看看吧。”二愣子的笃定很有感染力。

    虽然两人一直用韩语交流,但中年男人对二愣子是中国人这个事实似乎一开始就知道。或许这是民族气质使然,亦或许因为中国朝鲜族人在澳门讨生计的不在少数也未可知。

    中年男子微笑着说:“好,听你的。”

    之后,中年男子一连飞了四把牌,每把都是押一百元的“和”,结果是“一闲三庄”。几家大型娱乐场规定,在投注没有达到最低“起步额度”的情况下,押二十五元筹码的“对子”或“和”就可以发牌,意在收取扑克牌的本金和人工费用。不过,在动辄几百万上千万输赢的赌客眼中,一百和二十五没有区别。

    当中年男子拿起桌面上最后一枚为了押“和”而准备的一百元筹码时,二愣子摆了一下手,语气沉稳之中带着胸有成竹:“这把可以多押点儿。”

    信任就建立在事实上。中年男子拿起两个十万的筹码问:“押哪里?”

    “庄。”二愣子不假思索地说。

    “好。”中年男子毫不犹豫地押了二十万的庄。

    当荷官把“庄”家的两张牌推到中年男子面前时,二愣子主动抢在他前面,将两张牌一一翻开,是“7点”。然后,二愣子干脆地冲女荷官说:“开!”

    女荷官特麻利地翻开“闲”家的两张牌,是“6点”。

    中年男子振奋地叫了一声:“好!叉烧!”险些没把二愣子极力去憋住的兴奋骂声一起摔出去。

    “啊依勾……啧啧啧……嗯,有两下子!”中年男子赞赏地说完,满含谢意地看了看二愣子,然后一口干了高脚杯里的红酒。

    去掉被娱乐场抽走的一万元“水子”,这把牌赢了十九万。二愣子掩饰着激动,神情自若地继续盯着显示屏研究录单。此时他心情舒畅的很,肾上腺素一个劲儿地飙升。但任谁也无法看出,他心中那远比赢钱的中年男子更自信的兴奋和自我欣赏。

    因为他知道自己运气不错,判断的相当准确,如果这把不赢,刚刚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中年男子欣喜地望着沉稳庄重的二愣子,微微点了几下头之后,他把所有筹码往二愣子面前一推,豪爽地说:“兄弟,你来!”

    也许是经得多了,这种情况下,二愣子沉稳得有些虐心。他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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