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推辞二不谦让,更没表现出有多高兴,相当到位地体现着自己精湛的“职业素养”。接下来他的动作就更加牛掰了,一只手梳理着筹码,抬起另一只手,看了一眼腕上的“劳力士”金表,微笑着说:“能陪您玩一会儿。”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没必要恋战,赶上好路几把就结束战斗!”
中年男子刚要开口,二愣子的电话响了,彩铃是忧伤的《布列瑟农》。他接起电话:“嗯,到酒店您先歇会儿,一起吃晚餐,然后我再陪您赌。嗯,好,还是不能贪。对!对!咱们合财,呵呵。您这么大方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好!到酒店来个电话。不,我请。”
放下电话,二愣子微笑着冲中年男子说:“一个老板,每次来我都帮他赌。”
这下中年男子心里更有底了,他洒脱地说:“兄弟,我信你!怎么押钱你说了算,放心大胆的玩儿!”
你看,人有时真可笑,成为猎物了还那么高兴!二愣子笑呵呵地说:“很怪,给别人赌心都亮堂,可能压力相对小一些吧,呵呵。”
“爽快!我看你行,输赢无所谓,别有压力!”中年男子这样说绝对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因为他当然明白,输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要想有所收获,小伙子定然会全力以赴去赢的。
二愣子点点头,然后一边梳理筹码一边认真地问:“今天总共输了多少?我们得有个计划,不能太贪了。赌钱必须要相信一个道理,最幸运的人不是因为拿到了好牌,而是知道啥时候该离席回家。”
“说的好!”中年男子对这个气质男的简短言谈和沉稳举止很是赞赏,他轻松地说道:“没输多少,一共两百万,输了几十万,干回本钱就行,你看着来吧!”
所有努力其实为的就是这句毫无压力的授权,二愣子“嗯”了一声,表情相当沉稳、相当自信,然后踌躇满志地下了第一注,押上去的就是赢的那十九万和几个五百的散码。
其实,二愣子刚刚接的那个电话是大砍在十几米外打来的。他的任务就是观察事情的动态,随时“上托”。这种默契的配合他不比匕蟹差。
二愣子玩的这套把戏行话叫“抠客”,也就是匕蟹所说的充当枪手。说白了其实就是撞大运,如果真能猜到输赢的话,那就不是人了。曾经有多少次,他们都是开始时就帮人指点错了,可想而知,除了赌客的白眼儿之外,下文也就此断绝了。“抠客”当然凭的也是运气。
下面发生的事儿就更能说明今天是个走运的日子了。二愣子频频下注,连着几把牌都是赢多输少,眼看着码摞噌噌往上涨。这还得除去他在来回推码、收码时,于最安全、最隐秘、最恰当的时机偷走的八九个一万的筹码呢,否则码摞将会更高。
看看,我们的二愣子天赋多高,才大半个月而已,他竟然炉火纯青。在二愣子灵巧的手指下,筹码都被摆弄得很规整,十万、五万、五千、五百的各一摞。赌钱的人在测算押哪里的时候,大多数人的手都是不断地摆弄筹码。心理素质好的,摆弄的缓慢一些,次数也少;心理素质差的,会一直颠来倒去地摆弄,以最大程度地配合焦躁的心情。
一阵拼杀之后,他看了看筹码,粗略一估计,除了自己偷的之外,大概赢了小一百万。他心下合计,别不知足了,见好就收吧!
赌博的经验都是输出来的,二愣子心里有数,如果赢到一个高度之后再也冲不上去了,那么今天的运气基本上就会停留在这个点上。如果强求的话,后果都是屌蛋精光。
此时大砍已经运动到二愣子他们这张赌台的正前方,站在赌台的边上正好和二愣子正面相对。他假装心不在焉地看别人赌钱,实则随时等待着二愣子的眼色。
二愣子把五千以下的筹码整理了一下,脸丝毫没动,眼神却飞快地和大砍接触了一下。
默契决定效率,他的手机在二十秒左右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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