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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愣子轻皱眉头坐在廉理事身边,左一圈右一圈转着指环,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对廉理事目前的心态非常理解,失而复得是欢畅的,得而复失是懊丧和不甘的。八百万和一千六百万差着一番呢!人很怪,有时候人的行为并不是道理可以讲得通的,如果从来没有达到过某种高度,人都很踏实。如果达到了某种高度却又摔了下来,那么不再爬上去,就显得格外失败,曾经处在低点时的满足会被无数不甘冲垮。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是娱乐场大忌。

    是时候开口了,二愣子调整着语气,轻柔地说:“大哥,现在赢了七百多万。我看差不多了!如果累了的话,咱们休息休息,明天再战?”

    廉理事脸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被灯光一照泛着白光。他眼睛直直地盯着路单,嘴巴紧紧地闭着,好想要从显示屏上看出杀父仇人的模样。听到二愣子的劝慰,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兄弟,今天绝对是个机会,再往上冲一冲,过一千五百万就收手!”

    完了!二愣子不动声色地在心里说。他看到廉理事目前的状态就是自己前段时间活脱脱的影子,这种情况下,廉理事十有八九会输个精光。但自己是不能再劝了,再劝就会让他反感。现在要想利益最大化,自己就得出手了。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与其让他的钱输给娱乐场,还不如给自己分杯羹呢!

    因为廉理事这里二愣子一个人就能应付过来,大砍这期间去了一趟不远处的“凯旋门”娱乐场,围着山东老头转了转。他回来后告诉二愣子,老头今天钱没来,是拿着阿富又找档口给老头出的五十万筹码赌的。老头输“麻爪儿”了,一会儿让阿富帮着打,一会儿让阿角帮着打,输了还要埋怨别人。大家都放不开,只好等待时机偷几个散码。

    大砍和二愣子进行接触都是去洗手间或发微信,所以廉理事到现在还没看出来有一个二愣子的同伙在他们身边围绕。

    洗手间里,二愣子一边洗手,一边冲镜子里的大砍摆了一下头:“外面说。”

    他俩的谈话很简短。二愣子问大砍:“你卡里有多少钱?”

    大砍说:“能凑三十多万,这几天攒的。”

    “马上拿我卡去刷钱,加上你的钱,凑二百三十万,我再去账房结出老廉到现在为止洗出的码粮,凑两百九十万,吃他百分之三十。”二愣子边说边拿出自己的银行卡交给大砍,又写给他银行卡密码。

    大砍点了一下头转身下楼,他对二愣子的判断毫不怀疑。二愣子更不怕大砍卷款而去,因为像他们这个级别的扒仔,是每天在钱堆里见世面的,一两百万不会太眼热。另外,二愣子和大砍早已经超出了下三滥的范畴。

    大砍一走,二愣子马上到专门结码粮的窗口去结算码粮。操作员一番忙碌后,他结出了六十多万的港币。

    这时,大砍一身微汗地跑回来,二愣子把钱交给他到账房用户口去出“必宰码。”

    大砍十多分钟就办好了,一共出了二百九十万必宰码,签的是百分之三十的合同。看到大砍拿筹码等在账房窗口,二愣子就不让公关再洗廉理事赢到的现金码了。

    在二愣子去洗手间的十几分钟里,廉理事输了两把,都是五十万一注的。所谓赢钱三只眼,输钱一抹黑,现在廉理事有些乱方寸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廉理事赢到了二愣子所需的现金码。自从廉理事换台之后,一直是输多赢少,已经没有了追随者。虽然廉理事现在赢回来二百多万现金码,却输掉了四百多万的泥码。目前,廉理事的筹码还剩下四百多万。从这时开始吃他的台底的话,二百九十万本金是可以吃百分之七十的,但既然已经签完合同了,就这样吧!多留余地毕竟是对的,何况娱乐场亦如人生那么无常,万一廉理事最后真的赢了呢?二愣子瞬间就掐灭了心中刚擦燃的贪婪火苗。也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在他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希望廉理事输得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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