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78岁,患了重病,他喜欢鱼皮衣服,我二十几岁的时候,跟着父亲到T市乌苏里江流域看到过一套鱼皮衣服,跟您这套大同小异,但那套衣服是在博物馆里看到的,我父亲特别喜欢,他的愿望就是拥有一套这样的衣服,为了满足父亲的心愿,我已经走过好多店铺没有买到。您这套,出个价格——”

    “我都说过了,这套衣服我们不卖的,做展品。”葛晶莹瞪着眼睛强调。

    “何熙老师,如今我父亲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希望您能成全他的心愿,让他安心闭上眼睛离世。只要您出个价格,多贵我都买。”满江红言词及其诚恳,眼睛里满是乞求。

    “何熙老师,鱼皮衣服卖了,您可以再做。但我父亲的心愿如果不能了却,对于父亲将遗憾终生,对于我也是莫大的遗憾。”说着,满江红的眼睛湿润了。

    何熙是个心软的人,“满江红,你说得对,你的话感动了我。鱼皮衣服我可以再做,你父亲的心愿了却很重要。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卖你吧。”

    “师父,这可是您一年半的心血!”葛晶莹当即提醒。

    何熙摆摆手,“卖给他吧,我们再做一件。”

    “您出个价吧!”

    “尽管你急需这件衣服,尽管这是展品不卖,但你放心,我不会趁火打劫抬高价格,那不是我何熙的处事风格。这套衣服都是用上好的大马哈鱼鱼皮做的,就按照市场价格,28800块钱,这是我一年半的心血,不贵的。”

    “不贵不贵,我现在就扫码支付。”满江红拿出手机,激动地颤抖着手,扫码支付了三万块钱。

    为了表示感激,他支付了三万块钱。

    满江红拿着衣服离开以后,何熙不无感慨道:“我没猜错的话,满江红只是一个普通农民,愿意多支付一千多块钱,不是他多有钱,而是他出于感激。看来我把衣服卖给他,没错的。”

    衣服被买走是几天前的事情,一周后,乌苏里乡政府让清扬通知何熙,听说他做了一套鱼皮衣服,正好省里要举办一个非遗文化展,乌苏里乡赫哲族民俗文化展示馆要收购他的鱼皮衣服拿去省里参展。

    省里明确指示,优秀展品将拿到国外参展。

    何熙一听急了,衣服已经被他卖了!

    清扬从来没注意过何熙挂在墙上的鱼皮衣服,当何熙说衣服卖了,他才注意到,客厅的东侧墙壁上雪白一片,那件鱼皮衣服不知道何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