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我办公室,要是明天他没来或者还这么磨磨唧唧,你这个所长就别干啦!”
邝铁生气呼呼地离开,所长就像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瞪了高远一眼,便又把门给摔上。
这之后,除了晚上给高远送了顿饭之外,再也没有人找过高远。
直到第二天早上,所长带着吴顺喜来到派出所,然后把“拘留室”的门打开。
高远虽然是派出所的常客,但对“拘留室”的条件始终还没办法适应,这一晚他在办公桌上简直就是煎熬,直到后半夜熬得实在不行了才睡着。
所长开门的时候高远睡得正香,被吵醒后缓了好大一阵儿才想起自己是在派出所。
“高远,吴顺喜来给你道歉了,怎么样,满意了吧?”
高远无精打采打了个哈欠,倒不是他故意做样子,而是他昨晚真的没睡好。
“他啥时候道歉了?我没听到呀!”
所长赶忙踢了吴顺喜一脚,“吴顺喜,来之前我说啥了,还不道歉?!”
吴顺喜显然不情愿,但迫于所长,他稍微犹豫一阵后便朝高远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冤枉你啦。”
高远嘴角一撇,“你那是道歉的态度吗?再有,你是冤枉我吗?你就是陷害我,我没让高月答应你们家提亲,你就怀恨在心。先前找民兵,那民兵我认识,你就想着找派出所,因为你知道派出所对我的印象不好,对不对?!你不光是陷害我,还利用派出所来整我。”
高远句句话都有意无意地让所长跟吴顺喜对立起来,所长显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于是立马怒目看向吴顺喜。
吴顺喜感受到了所长的怒意,马上解释道:“不是的!所长,您别听他瞎说。我就是觉得他们家的白面猪肉来历不明,要不是您说是二纺机奖给他的,我现在都不信呢。我这顶多只能算好心办坏事儿,哪儿能说利用派出所呢。”
高远立马接过话茬,“那你就是故意陷害,自己没本事吃白面就眼红我家的白面,仗着你爸是队书记,无法无天,我看你们吴家就是搞资本主义复辟,想把生产队当自己家后院!”
此话一出,吴顺喜顿时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拘留室地上。
如果说前一天利用派出所的罪状可能让吴顺喜“丢官儿”的话,那么后面那条罪状就足够让他“送命”了,而且额还不止是他自己的命,连他老爸的命也得送掉。
想想这些年,背上“资本主义复辟”、“投机倒把”等罪状的人是什么下场,吴顺喜可是亲眼所见的。
所长这时听不下去了,沉声说道:“行了!就事论事,少戴高帽子。吴顺喜,你就认认真真给高远道个歉,咱俩都得道歉,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说罢,所长便毕恭毕敬给高远鞠了一躬,随后他把吴顺喜拎起来,按着他的脑袋也给高远鞠了一躬。
差不多是同一时刻,外面的喇叭响了,所长闻声一愣,伸手就要拉高远,“正好,你出来听听。”
高远听见喇叭声就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也没反抗,跟着所长走出派出所。
广播照例是先放了首革命歌曲,跟着广播员播了一些农场的事情,然后又是照例的语录学习。
终于,大概听了个把小时之后,广播员念了派出所和吴顺喜的道歉声明。
等广播播完,所长叹了口气,“高远,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
“所长,我知道您和派出所是诚心道歉,但是吴顺喜就不一定了,他现在心里肯定恨着我,往后肯定会给我穿小鞋。不过我不追究了,场里的事儿大,我不会因为一个小人就耽误场里的事儿。”
一旁的吴顺喜生怕所长继续追究,便着急要解释。
高远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