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特意给他们散了包的肥料,但看上去也足有五六十斤。
吴顺喜自小在他爸的庇护下长大,从来没干过什么重活儿,就是他爸没当上支书的时候,他也很少下地干活。
所以别说是五六十斤的肥料了,就是扛个三五把锄头,高远都断定他扛不上去。
果不其然,吴顺喜走近之后,高远还特意帮他把肥料上肩,可是肥料刚压在肩膀上,吴顺喜的双腿顿时就一软,同时嘴里还哼出了声。
虽然他最后还是稳住了,可两根腿杆子根本不听他使唤,老是往两旁偏。
高远也不催他,拿着本子静静地等着。
从高月他们扔下肥料的地方到山头上差不多有两百来米的距离,第一趟,吴顺喜就在中途休息了五次才爬上去。
等他折返下来后,高远立马把第二袋肥料搬起来,可是刚压在吴顺喜肩膀上,他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高远见状笑了,“顺喜同志,人家女同志都扛上去了,你不会扛不起了吧?”
“谁~~谁扛不起!你不得让我~~让我歇一歇啊~~”吴顺喜喘着粗气答道。
“好,你歇,歇够了告诉我一声。”
其他运肥料的人这会儿也开始动起来,通过他们的口口相传,高远治吴顺喜的事情早已被绘声绘色传到工地上。
而这时许仁已经给高月三人换了锄草的活儿,高月听见蛇沟这边的事情后,悄悄往她嫂子身旁挪了挪,“我哥真损,吴顺喜长这么大连柴都没砍过一捆,让他扛肥料,那不是要他老命吗!”
罗琴戳了一下高月的额头,“这会儿高兴啦,当时你不还跟你哥对着干吗。”
“那我哥是我哥,吴顺喜是吴顺喜,我跟我哥是家里事儿,他治吴顺喜就是给咱家出头,我当然高兴啦。”
罗琴这时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高月,你哥自打上回受伤之后就像转了性一样,事事都在为家里着想,这回要是他真把我弄进糖厂了,我看以后你还是多听听他的。别的不说,就拿他这两回挣了钱立马交给你,咱就应该多信他一回,你说呢?”
一听这话,高月的脸色也跟着黯淡下来,“嫂子,我哥要真变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我就怕~~就怕好了几天他又忘了。他倒是没啥,大不了再去混呗,可咱们呐,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我可折腾不起。”
“不对,高月,”罗琴把脸往高月耳边凑了凑,“不对,这回你哥跟以前不同,我感觉得出来,他整个人精神头都不一样了。昨天晚上你跟爸睡了,我见你哥还在灶膛边坐着,我过去问他怎么还不睡,你猜他说啥?”
“说啥?”
“他说给我烧洗脚水!”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最关键的我说这大热天干嘛用热水洗脚,他说我这几天不适合碰凉水。这要换成以前,你啥时候见过他这么细心?”
“呵呵,嫂子,我知道你啥意思,我也感觉我哥变了,可我就是有点儿害怕。行吧,念在他是我亲哥的份儿上,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信他这一回。”
两人说悄悄话的同时,高远已经把第二袋肥料提了起来,“吴顺喜,这都过了十多分钟了,你看看谁像你这样休息的,按你的规矩,怎么的也得扣一分吧!不想扣分你就快起来!”
吴顺喜躺在地上只想好好睡一觉,哪里还爬得起来,可高远这激将法使得太到位了。
他自己就是记分员,休息时间超过五分钟就扣工分是他自己定的规矩,如果他坏了这个规矩,那就是打自己的脸,往后再去扣别人工分就没那么理所当然了。
可如果不坏规矩,自己丢了一分工分不说,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这要是在队员面前失了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