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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爷,姑爷?前头的九爷又差了人来,催您过去说话呢!”

    绛色的帘布有点厚重,只在门梢上轻轻抖了抖,似乎很想被掀起,让闺房里的春光乍泄出来?却终究抹不开羞涩红颜,再次不甘心地垂落。

    帘外传来丫鬟春桃翠鸟鸣春般的娇憨声音,满满都是藏不住的青春火热、和躁动,听着都要人心痒难耐。

    春桃已经十七岁了,虽然小姐总说她还小。姑爷却晓得,春桃熟了。

    七月里的天气正当酷热,哪怕已经到了晚上,依然不让人有半丝儿清爽。偶尔一丝海风吹进院落,偏又夹杂着浓重的海腥咸味。别说喘气儿困难,连身上的汗毛孔儿,都要被它糊住了。

    何况闺房里的姑爷,还要那样不知收敛地孟浪?就算春桃还未经人事,也忍不住身上慢慢燥热起来。眼波迷离,双颊赤红,恰如煮熟的大虾引人食欲。

    “知道了,某这就过去呢。”尚在喘息的姑爷林师海,无论心中还有多少不甘,终究被春桃的一声娇嗔撩拨得浑身一紧,草草败下阵去。

    好歹等到稍稍平复些心气,顺手撩起床架挂落上耷拉着的猩红汗巾,胡乱抹几下额头沁出的汗珠。如玉雕琢的俊雅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满足。

    侧身瞄一眼身边的娘子何氏,不禁暗自坏笑一二。这才挣扎起身去窗前的春凳坐定,先把小几上镶了金丝的翡翠烟斗塞满烟丝,再凑近烛火点燃,“咕噜、咕噜”狠狠抽上两口。

    浓郁的醇香沁人肺腑,更让人欲仙欲死。林师海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又把指尖沾点茶水在唇角的短髭上轻轻捋一捋,这才稍稍恢复往日清明。

    “这个何九岁,平日里都恨不得要活吞了某家。如何今日却会这般逢小做低,殷勤相请?”

    何九岁是岳父何书光的族侄,早年间在县里谋得个衙役身份,如今就管着夏口镇的集市、庙会胡乱抽银子。再就是镇上的民团布防、操演诸事,他也要挂名管着。

    当然他真正管的可不是什么操演、布防这类琐碎事儿,何九岁管的就是镇上民团的日常支出用度,方便他继续胡乱抽银子而已。

    因为长房的家主何书光没有儿子,何九岁打小就想过继给三叔家里当孝子。话说咱老何家两百年积累的财货、权势,一句“爹滴”就能轻松到手,怎不叫人怦然心动?

    为了这缘由,何九岁就没少和他的几个族中兄弟耍刀动枪过。然而等到去年林师海入赘何家后,族中子侄们看向好妹婿林师海的眼神,那真个比刀锋还要冷冽了。

    只不过何九岁的为人却更加小巧、阴险,所以面子上就不像族兄何三春那等憨货的咄咄逼人。此前酒宴上,好妹婿林师海就架不住他的热情相劝,被狠狠灌进不少米酒。

    林师海的心中,也早已警铃大作。因为何九岁这个“族兄”,实在不是他嘴里自我标榜的良善之辈。然而这个无赖子非要过来奉承自己,究竟又在贪图甚样的好处呢?

    他林某人,说起来也是正经的读书人出身。奈何人生运道奇差,如今也只是何家的赘婿而已。甚至若非妻子何氏天生善良,他连何家的一条狗都活得不如。

    此后若能风轻云淡渡过余生,不要引来岳父猜忌,自己就该知足了。至于儿子将来的成长,却有岳父和岳母在上心照料,还轮不到他这个做爹的去操持。

    岳父何书光不但是何家的长房家主,此外还有县里的典史官差,再加上夏口镇商会山主的身份,那绝对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何况岳父的年纪又当壮年,足以护佑娃儿长大成人,接掌家业去。这还有啥可担心的?

    除此之外,自己身上可没什么能叫别人惦记的东西啦!他林某人也断然不会阿附了“族兄”何九岁的各种无聊算计,那就的确不会有啥大不了的事情?

    既然左右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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