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火海了,难道你这做师傅的,就忍看自家弟子绝后了?”

    “你!你!你!夏三儿这厮简直不可理喻!这是救不救的事情吗?啊?医家医病不医命呢!这女子性命,十成里已经去了九成九,那是她命该如此,老朽又怎能帮她逆天改命?

    你啥都不晓得啊!似她这样大出血,委实难救喽。这样子?非虎狼之药不得止血。然而她又这等虚弱,真要下了虎狼之药,怕是一时半刻就闹没了。

    便是侥幸不死,最少也要折去三十年阳寿呢!”康廉生一边烦躁呵斥夏正言,一边自去捻须沉吟。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当真是不知所措了。

    夏正言说话很粗鄙,但那林师海,的确是自己不可多得的弟子。良材美玉啊!所谓师徒如父子,自己但凡有点办法,如何不肯帮这弟子在世间留下血脉?

    只是强要去救这孩儿的母亲,就只能走当年父亲的老路,胡乱使用虎狼之药了。然而当年父亲行医时,在这夏口镇上当真是毁誉参半,自己又怎能再次一头扎进去?

    康廉生一生行医,唯一倚仗的就是“谨慎”二字。诊断勤快些,下药轻一些,再根据病症转换及时调配药剂、用量。左右镇上人家富庶,大多不会在医药费用上斤斤计较。

    康家上一代的老爷子,医术高明,也曾被夏口镇的乡亲奉为神医。康廉生却知道,当初父亲只是敢下药而已。别人下一份的药剂,他往往两三份地划下去,自是见效奇快了。

    当然也会有倒霉时候,因为他的药效快,有些人家看着患者病情大好了,就不肯再继续跟药,然后误了疗程,甚至要耽误出人命来。

    又有时真是父亲误诊了,一剂虎狼药下去,患者就更见不好了。他们也要跑上门来闹事,几次弄得康家灰头土脸,颜面皆无。

    等到父亲去世前,就没少嘱托康廉生:“接诊当谨慎,不救不可救之人。用药当小心,务要仔细察言观色。至于病者康复?那个迟缓几日也无妨,反正活人就好。总之,咱家就别再出事啦!”

    所以康廉生今日见了何氏的模样,哪里还敢胡乱揽祸上身?这真要出手弄死人命,咱们康家三代人积累的“神医”名号,可就实打实地栽进去了!

    “康翁啊,你看这篓壳里的娃子,还在嗷嗷待哺呢。两条人命在此,咱们又怎能忍心不救?你且只管开药去,真要出了事情,马某便是豁出家当,也要帮你证了清白!”

    马守德一面把手里烧烂的白褂子胡乱遮住女人下身,一面小心查看篓壳里的小人儿。却见那娃儿也在滴溜溜地打量着他。眼中似乎还有深邃光芒隐约在游离、跳跃,恍若星辰璀璨!

    马守德不禁心神失守,差点丢手甩掉篓壳:“这是?妖孽啊!”

    “妖孽?”什么样的娃子会让马王爷这样狠厉的人物心神失守?旁边的人也纷纷好奇不已,一齐凑过来,探头看向篓壳里的小人儿,忍不住都要啧啧称奇。

    “果然是个妖孽一般的奇娃子!”

    沈培云捻须赞叹。这娃子的父亲林师海,虽然是个赘婿,可是人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才情气度,就绝非自己这样的乡间学究能够望其项背。

    只怕连在翰林院里行走的弟弟,虽然有着进士及第名头,也未必能与他林某人的见识匹敌吧?可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好男儿,为何要入赘何家?那必然是在来历上出了问题!

    如今林师海葬身火海,他的儿子却活了下来?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娃子将来的前程,定然不会枉了这番传奇故事呐!

    其他的人也都频频点头,深以为然。此前以为何家已经灭门了,大家都在惦记何家的家当。但如今,何家却偏偏还有对母子活了下来?这局棋,可就难落子喽!

    眼前的小人儿,只是脸上划了一条浅浅伤痕,其他方面却无大碍。甚至眼神还要分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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