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焕发诡异光芒。再映衬着额头上一滴艳红血珠,和脸上那道弯弯的伤口浅痕?

    自是众人平生未见的异象,难怪老马也要为他心神失守呐!

    宋思德心说你们这都是什么鬼脑壳作祟啊?“眼睛?眼睛又咋了?小孩子家的眼睛本来就很明亮清澈呢。何况现在火灾之地,火光闪耀的异象都映入眼帘,怪我咯?”

    但他如今口不能言,心中却还要惦记那个女人,嗯嗯,母亲何氏的安危。事实上,自从何氏拼死也要救他的那一刻,宋思德就从内心深处接受了这个穿越后的名字:长生儿。

    此后的他,也是母亲何氏唯一的亲生骨肉。所以?宋思德就是长生儿。毕竟这个“长生儿”的名字,可比前世那个啥“送死的”吉祥多了。

    长生儿哪怕身在篓壳里,看不到外面发生的故事。却依然能猜出母亲何氏面对火海的安静理由:想要以死洗涤耻辱罢了。

    何家遭人灭门,夫君为人所害,自己也被匪人玷污。一切打击都来得那样突然,这让生在深闺里不谙世事的何氏,在经历过短暂茫然后,整个人生迅速崩溃了。

    当此大难时,对已经生无可恋的何氏来说,葬身火海,或许真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然而她却顽强地挣扎出一条生路,想要继续活下来。而她努力活着的理由,却不是源于自己对生的欲望,仅仅是为了救出她的长生儿!

    可预见的将来是,此后人生中,何氏家破人亡,身心俱废。哪怕真能勉强活下去,身体也要忍受无尽的伤痛折磨。

    然而比伤痛折磨更加难以忍受的,却是妇人失节的罪恶感,以及赤身裸体展现众人眼前的耻辱。在这个“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世道里,何氏就是一个异类。

    活着,对她就只剩下苦难和折磨,其他再无意义。但何氏依然想要活下去,就为了陪伴她的长生儿长大。长生儿也发誓要让母亲活下去,但他却被蜷缩在一个篓壳里,什么事都做不了。

    那个发过牢骚的老郎中,似乎也忘记何氏还在等他开药救治。也跟看到宝贝一样凑过来,满脸都是欣慰的恶心表情?

    欣慰你个妹啊!赶紧救人呢!长生儿的心中,愤怒地呐喊。

    “哇~,哇~,哇~,哇~!”篓壳里的小人儿忽然不管不顾地啼哭起来,顿时慌了众人手脚。

    此地聚拢的这些人,都是镇上的头面人物。论及杀伐果断来,个个眉头都不会打怵半分。但他们显然都没学过该如何奶孩子?被林长生这样揪心裂肺地哭嚎起来,一时全都失了心神。

    “这娃儿怕是,大概是?应该是饿了,要喂奶了吧?”许家的老爷许文高有些迟疑,糯糯道。

    相家的壮汉相济柳一拍大腿:“可不是嘛!康翁,康翁,这孩儿的母亲何氏,你救治得怎样了?”

    “救?救?救甚的救啊?嗨!”康廉生终于不再犹豫。

    经此灭门之祸后,何家上下百十口人一朝而亡,如今就只剩下这对母子了。便是这婴儿的母亲何氏,也还在生死的边缘挣扎。或者就算勉强救活了,也会成为一个废人。

    但若想要娃儿能继续活下去,他的母亲便不能此时死去。哪怕就凭医家的良心,康廉生也万万不能坐视了。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康家此后的声名好坏,就看今夜这一搏吧!

    甚地虎狼之药不可用?甚的严父家训?如今都没有救人性命来得重要了。

    “快!快!快!赶紧找了门板被褥来,快将何氏抬去康家药房去!”夏正言唯恐老康反悔似的,咋咋呼呼地吩咐身后家仆忙碌起来。他自己却跨步向前,劈手从马守德的怀中抢去篓壳:

    “咱家如烟春天才生产,正当奶水充足呢,就让俺把这娃子带去照拂呗?至于其他的事,你们几家商议着办吧,咱夏家跟了便是!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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