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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日上人望着统不翁老顽童一般的脸庞默不作声。

    山西野株林中,绿树成荫,遮蔽天日,奇卉斗艳,婉紫嫣红,绿草茸茸,漫花丛中,但见莺声鸟语,花香扑鼻,好一派春色。

    “珠儿,别哭了,长哭无用,徒伤心神,白周剑已死去三月有余,难道你还不能将他忘却么?”

    厉天珠娇面轻轻地在天山雪姥的素衣上摩擦,哽咽道:“不能的,白郎对我一片情深,我岂能将她忘怀,怎么珠儿恁在凄苦,师傅,我们回到天山吧!我再也不想在中原多作逗留!”

    天山雪姥柔声道:“傻珠儿,还有师父呵,难道你白郎去了,便没有理你么?”

    “师傅,我真的不想再触景伤怀了。”

    “珠儿,你白郎和七阴教仇深似海,你难道就不想为他报仇么,李枫这小子令白周剑身败名裂,这深仇大恨,你便不报么?”

    厉天珠痛苦地摇摇头,声道:“师傅,不是徒儿不想报仇,而是不想在中原逗留,触景生情,师傅,你能理解徒儿么?”

    天山雪姥长叹一声:“好,珠儿,师傅听你的,时间会冲淡仇恨的!你回到天山后,要把一切暂时忘记,一心苦练武功,知道么?”

    厉天珠无言地点点头,脑中糊糊中又回到了无花门中情深意笃的岁月。

    突地,不远处花丛中人影一闪,眨眼即逝,厉天珠正眼望着花丛,一望之下,失声高呼:“白大哥,等等我。”一下挣脱天山雪姥,纵身掠入花丛。

    旁边一直默默垂泪的萧晴见厉天珠此等语气,只道她轻生,心下大惊,一展轻功,快速无论地拉住厉天珠,口中呼道:“妹子,你干什么?”

    厉天珠急得泪花迸现,暗运内功,一下子将萧晴震开,身形一闪,恍如蝴蝶穿花,倏地跃入草丛深入。

    萧晴猝不及防,被厉天珠震出三步远,心中暗呼糟糕,也晃身跃入花丛。

    天山雪姥更急,一打手势,叫无花门弟子分散寻找。

    厉天珠眼见人影一闪,晃眼就要消失,芳心大急,将天山派轻功身法展到极限,情急之中,潜力发挥,竟比平时快了许多,眨眼之间已追到了那人影身后。

    那人似在意戏弄于厉天珠,时快时慢,在厉天珠刚及身之际,突又如弹丸一般掠出十几丈,拉开一段很长的距离。

    厉天珠发力狂奔,心内却暗暗诧异:“怎地几月不见,白郎的轻功高达如斯,咦,白郎何时学会了崆峒派的轻功?”心念之下,暗暗咬牙,待会追上一定得好好教训他一顿,问问他为何见了妻子也不理,转瞬之间,不知不觉已掠出了很远,萧晴由于内力深厚,深得七阴之门真传,也已追上来。好熟悉的身形,但似乎又不似玉面书生,更不象萧大哥,会是谁呢?抬眼间,见厉天珠一副如疾如狂的飞掠,不由得娇呼道:“珠妹,不要追了,那人不是白兄弟。”

    话音刚落,蓦地那人身形倏地转身停住,厉天珠一个收势不住,竟一下子冲进那人的怀中,那人乘势一下子把厉天珠紧紧揽住,并冲萧晴阴阴一笑。

    厉天珠喜悦逾横,先前劳苦一扫而空,抬眼之间,突见一副陌生面孔,那里是日夜思念的白郎?心头大震,急忙运劲挣脱,岂料功力未聚,徒觉身上一麻,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萧晴娇呼失声:“李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