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敢冒失,回道:“小兄弟,任昭泽这厢有礼了,在下四年前与蓄英少侠相约,今日携妻儿特来拜访”。

    “你们来找蓄英师父的啊,那请跟我上山”。

    这一路上山,任昭泽夫妇眼见所遇小童少年全部带孝,山上处处摆满了白花和黄花,心慌胆寒。但见妻子面色严峻,这种种的迹象分明是有人已故了,而且这服丧的隆重程度,定是很重要之人。

    想到这儿,任昭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觉迈石阶的脚都突然沉重了起来。

    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往那儿乱想,但已不由自己了。

    见到蓄英的那一刻,任昭泽心乱如麻,如鲠在喉。

    只是四年时间,蓄英看上去一下老了许多,四年前的蓄英英姿勃发,现在的他面容憔悴,想来也才二十五岁左右,却仿佛已年过四旬。

    “任兄一别四年,别来无恙,嫂夫人您好”,蓄英强打起精神努力笑道。

    夏兰看着心疼,躬身回礼,他再也没有四年前的意气风发了。

    任昭泽一把托住蓄英,激动道:“蓄英,敢问是何人...仙逝了?”

    蓄英神色黯然,半响低声道:“任大哥,此心再无欢,清芷别沅湘...”

    任昭泽登时面如死灰,难以相信,再看向夏兰,但见她两行清泪已流下来。她心心念念的清芷在沅湘,如今沅湘已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二人无比的心痛。

    过了良久,任昭泽开口道:“尊嘉现在何处?”

    蓄英哽咽道:“尊嘉师弟受了重伤,已休养三个月了”。

    任昭泽惊道:“何人竟能伤尊嘉?”

    蓄英瞬间脸色大变,一脸恨意,咬牙一字一字念道:“是-昭-世!”

    “什么?”任昭泽震惊,不可思议道:“昭世...昭世不是你们...小师弟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就是个畜生,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小人”,蓄英情绪收不住了。

    任昭泽仿佛在听天书一样,现下每时每刻都感觉世事无常,他满腔疑虑,又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沅湘女侠又是如何去的?”

    蓄英长叹一口气:“说来话长,个中原委我也不全知道,一会我先带你们去见师父吧,师父连受打击,已闭门不见客了,还好你与师父相识,快帮我们劝劝师父吧”。

    大家都各自伤心之时,这时任逍遥屁颠屁颠跑过来抱住蓄英和任昭泽的腿,举着两颗糖奶声奶气的说:“吃糖”。

    蓄英心酸的一笑,弯腰抱着小逍遥,温柔道:“真乖,你叫什么?”

    小家伙摸着蓄英的耳垂大声说:“我叫任逍遥”,他摸着这个耳垂软软的。

    蓄英自语道:“任我逍遥,任逍遥”,他想起那日与尊嘉的点滴,温暖又善良,有多想回到那时去,现在已物是人非,不自觉就眼角又湿润了。

    他挨个摸了摸三个小家伙的小脑瓜,叹道:“一眨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傍晚,任昭泽携家眷祭奠沅湘女侠。灵堂外立三根丧幡,灵堂内白稠高挂。正中是一幅沅湘雅士的画像,夏兰但觉清美秀丽,美丽极了。左下角题字道:影无尘挚爱-水无痕。任昭泽心下一凛,思绪万千。

    他的意识形态一下子抽离到20年前,那时他16岁,初出江湖。

    彼时江湖上突然出现一位绝顶高手,江湖游历,行善积德。所到一处,必吓的各路人士闻风丧胆,销声匿迹,武林中人无人知道他的身世背景,也无人知道他师承何派,只知道他行尽天下善事,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人便是影无尘。

    某一日,师父终于探得消息,寻到了影无尘的踪迹。

    “师父,你见到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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