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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生啊,你说这草药,皇帝的药膳坊有?”

    叫春生的青年扒着饭,也不影响说话:“是呢是呢。”

    张三福捏着那张纸,回头与三娘对视一番,二人神情有些木然。

    被这人搅和一通,两个小的还哪有心思吃饭,眼看着那人吃下整整八大碗白米饭,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多少也不那么饿了,索性各自玩各自的去了。

    “春生啊,你这一走就是好几年,也没个音讯,我还以为你半道出事了。”

    三娘开着玩笑,整理碗筷。

    “嫂子看你说的,我这几年云游世间,长了不少见识呢,要不是急着给你们说这个药,我还想再逛个几年。”

    “我还以为你拿回药了呢。”三娘端起碗碟,转身向厨房走去,又伸出一只手摸摸九宝儿的脑袋,示意她跟自己来,语气动作都带着不满。

    那人摸摸头,笑了笑,看了看张凌尘的身影,低声问道:“凌尘小子这几年,可还好?”

    张三福砸吧砸吧嘴道:“连李先生都说,怕是坚持不到成年了,要不是这几年一直靠长生诀行大周天维持着,怕是早出事了。”

    “嘶,那得赶紧找到这碧晶火莲。”

    张三福摇了摇头,表情刻意放松了很多:“好了,你这远道而来,也真辛苦了,早点歇着吧,明天,跟敬方一起,陪我去地里吧。”

    “不了三哥,我还有事,要去都城,在你这就住一晚。不如,让我带着凌尘一起去吧,说不好,就能得了这药。”

    张三福竖着脑袋像是在思考什么,良久才开口:“你自去你的,我带他去都城。”

    几人又闲聊几句,便离开了石桌,各自去了。

    熙春观内,正东方向是天师殿,殿右侧是一排瓦房三间,张三福一家三口住着一间,师兄弟二人住着一间,还有一间小的是厨房所在。

    入夜时,整个道观还亮着两盏灯。张凌尘的屋子里,陈敬方一直帮着师弟整理着物什,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师父交代他要多带些衣物,自然不能大意。好久过去,却也只简单打了个包袱,倒是兄弟二人对坐着,也不说话,夜很深时,只有那名叫春生的鼾声阵阵。

    另一盏在张三福两口子屋里,三娘正匆忙收拾着,这也要带,那也要带。

    张三福觉得烦闷,回过头看着熟睡的九宝儿,不由心里踏实了几分。

    夜已很深时,熙春观几人总算沉沉睡去。

    夹金山另一侧之下,枫林码头,有数名黑衣人涌动。

    他们沿着泗水河而来,在船里一直等到深夜。

    他们动作很快,没用多时,便来到了熙春观。

    他们手持钢刀,在确认好地点后,整齐越过低矮的观墙。

    一胧清白的明月,挂在道观后面高大松树的尖顶上,圆圆的,亮亮的,仿佛和这间道观一样,与世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