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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追兵引开,我躲藏着往反方向跑去,等我跑远了,回头便只看到敌人将那么锋利的长剑一下子捅进了致远的心口,从前胸捅穿了后背……”

    “敌人拔出了血淋淋的剑,我的致远流着血倒下了……”

    老夫人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伸手按着心口的位置,喃喃比划着,“就是这儿,那些人残忍地将剑捅进了致远心口这儿。”

    她泪如雨下,“最让我痛心的是,他们不知道我已经逃脱了,他们当时以为我还藏身在山中,为了逼我出来,他们竟然放火将那片山烧了,他们把我的致远烧成了灰烬……他们那么恶毒,我为什么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我还嫌碎尸万段不够解恨,根本不够!”

    沈锦书听着老夫人哽咽回忆当年,也不由跟着落泪。

    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引开追兵葬送了年幼的性命,而她自己却无法去救孩子,这是多残忍的事情?

    难怪老夫人的小儿子会早产,生下来就先天体弱,好不容易养大了却还是年纪轻轻就病死了,只留下守寡的儿媳郭碧君和年幼的孙儿祝鸿……

    老夫人当时被敌军追杀,挺着大肚子疲于奔走,又亲眼看着大儿子惨死,在那样的劳累、惊吓和悲痛之下,早产也不奇怪了。

    沈锦书握紧老夫人的手指正要劝她节哀,忽然,沈言昭奇怪地望着老夫人。

    他看了看老夫人按着心口的那个位置,他低着头伸手按着自己的小心口,奇怪地说,“为什么都是这儿啊?我爹爹这儿有一个伤疤,就在这儿,前胸后背都有一个疤,大夫说也是被剑捅出来的疤……”

    “……”

    正想安抚老夫人的沈锦书,愣了愣,随即蓦地看向沈言昭。

    同样的,正悲伤痛哭的老夫人也蓦地睁开眼睛。

    那双通红含泪的眼怔怔望着沈言昭指着心口的手指,又望着沈言昭那张跟她记忆中大儿子长得极其相似的脸……

    她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嗡的一声炸开了。

    沈继昌的儿子,长得跟她的大儿子一模一样!

    沈继昌的心口,有着跟她大儿子一样的剑伤!

    沈继昌……

    沈继昌……

    老夫人忽然一把握紧沈锦书的手指,她直勾勾盯着沈锦书,“你爹,今年多少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