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运。”叶真露出了一副早知如此的自信笑容,“放心吧,他们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我其实更关心桑松教授在这边的收尾工作。”麦克尼尔意有所指,因为桑松目前最放心不下的学生恰恰是叶真,“他要是能完美地让他的教学生涯暂时告一段落,我们也能早一点去新加坡做准备。如今整个东盟终于进入了和平时代,大家都想着去更富庶的地方生活。”
“那不是他能决定的,而是眼下的东盟……会不会允许我得出那些结论。”叶真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环视四周的顾客,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物,这才小声和麦克尼尔倾诉自己面临的窘境,“我们做这项调查研究,是冒着极大风险的。”
叶真所言非虚,东盟的稳定一向受到来自多方面的挑战。连合众国都在混战时代中分崩离析,东盟的生存不如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奇迹。然而,从东盟成立的那一天开始算起,脱离东盟的声音就从未在这片土地上沉寂过。新几内亚、中南半岛北部、以前的吕宋岛……许多以最终脱离东盟为目的的武装组织活跃着,他们的存在对东盟和大多数从未想过让东盟散架的军阀形成了极大的威胁。
尽管东盟长期以来处于各种军阀的控制下,大部分军阀对这些武装组织的态度是统一的:必须坚决将其消灭。然而,兴亚会的立场却有所不同,以古国一教授为首的第一代兴亚会领袖认定这些反抗是缺乏自主和歧视带来的,而即便韩处安多少沾染了军阀的作风,他也同样部分地承认东盟对待这些组织的手法欠妥。
但是,强硬态度已经成为了共识。倘若叶真在他的论文中把问题的实质指向当地公民长期以来的艰难生活,这将很可能被视为一种软弱的态度,进而影响到桑松教授本人的前途和兴亚会的立场。许多军阀坚信能依靠暴力解决一切问题,他们没有任何耐心去聆听他人的心声。
“叶先生,我想兴亚会正需要一个展现仁慈和开放的机会。”麦克尼尔心平气和地劝对方放下这些顾虑,“兴亚会一向是呼吁团结的,说是要让全东盟的各种团体能够合作为东盟服务。他们刚刚消灭了吕宋岛的叛军,此时他们恰好需要表明这种暴力对抗只是个偶然现象。桑松教授在兴亚会有着特殊地位,作为他的学生,你要是大胆地表明自己的观点,可以向公民们证明兴亚会愿意保留不同声音……”
“就怕我的下场和某些被挂在路灯上活活饿死的人一样啊。”叶真仍然为此而担心。
提到这种私刑报复,麦克尼尔恐怕要承担一定的责任。正是他向桑松教授提议把处罚叛军头目的刀子递给公民而不是保留在东盟军和兴亚会手中,此举开启了市民大范围实施暴力的闸门。许多曾经因为理念不合被黑衣人攻击过的学生、被黑衣人捣毁经营场所的商人、因黑衣人的声讨而丢掉工作的乞丐纷纷涌上街头,用麦克尼尔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激烈手段进行报复。
桑松教授先前要求对黑衣人进行宽大处理,只是没收他们的武器并将他们软禁在家。结果,在血盟团民兵的放纵和默认下,一场大屠杀变得无法避免。愤怒的马尼拉市民带着刀子冲进有黑衣人居住的房屋,将房屋内的住客胡乱地砍杀一番后扬长而去;另一些名声在外的叛军头目则被市民们五花大绑后挂在路灯上活活饿死,期间没有半个人敢来给他们送食物和水。满城的市民双眼通红,人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
如此种种恶劣行径甚至引起了许多受益者的恐慌,他们目睹着自己的敌人凄惨地死去,心中升腾而起了同病相怜的恐惧。此一时彼一时,时过境迁,也许他们会以同样的方式迎来人生的终点。
也正是在这些不受控制的报复行动进行期间,麦克尼尔意识到了西比拉系统存在另一个严重的缺陷(他不太肯定这是否因为马尼拉的西比拉系统只是个不完善的半成品)。没有哪个市民认为自己在犯罪,他们都相信这是实现城市自我净化的必要举动。显然,西比拉系统无法将全城犯罪的情况进行定义,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