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派遣什么代理人,而是寻找合作伙伴充当他经济影响力的延伸。

    不过,平时交流的时候,黎同福不止一次地跟麦克尼尔还有伯顿抱怨生意上的困难。他如实说,眼下工业生产还能赚钱只不过是因为东盟仍然处于可见的长期重建工作中,一旦东盟真正步入正轨,像他这样开设工厂的商人百分之百会被从事金融业的商人超越。每次麦克尼尔都心虚地安慰他,毕竟彼得·伯顿就是靠着投机倒把给他们的团队筹措资金的。即便如此,如果这家工厂会因为额外添加安全规章、购置安全装置而倒闭,那它未免也太脆弱了。

    想拿出让本地居民信服的合理解释,也只能从其他因素上入手了。

    “我看,咱们还得想办法把事件和敌对组织联系起来。”麦克尼尔慎重地提议将造成这一事故及其后续影响的大部分责任推给敌人,“你看,现在民兵和警察已经开枪了,公众的注意力就会从死了一个工人这件事上立刻转移到枪击事件上。这个时候,先不去解释生产事故的原因,一口咬定抗议活动是叛军或者【青衫军】策划的,等别人基本接受了这种说法之后再悄悄地把赔偿问题解决。”

    麦克尼尔提出这个建议时,他已经完全把自己的责任排除在外。只要他能够将抗议活动和青衣人联系起来,外面的警察和民兵中就不会有任何人因为开枪射杀平民而被处罚。相反,遇害平民的家属还会因此而被关进私自设立的监禁设施直到承认其并不存在的罪名。但是,当黎同福完全赞同麦克尼尔的观点并接着打算将那名受害工人的家属也定义成青衣人的同伙时,麦克尼尔却又阻止了他。

    “为什么不能这么说?”黎同福十分疑惑。

    “因为……”麦克尼尔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表示反对,他后来才慢慢构思反对的理由,“……因为这件事确实是你的责任。咱们都知道自己在胡说,说假话可以在一段时间内骗过所有人,或者一直骗过某个人,但却不可能永远欺骗所有人。等到警察和民兵开枪的事件基本结束之后,你这边加强安全管制措施、多给遇害工人的家属塞点钱让他们闭嘴,事情就算解决了。”

    实话实说,麦克尼尔总觉得能被阮文启选中的黎同福以前处理过类似的事情,或者对方只是在他面前装作不熟练而已。别的不说,麦克尼尔首次和阮文启见面时给对方留下的不良印象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双方之间的合作,或许阮文启会倾向于在其合作伙伴面前把麦克尼尔描绘成一个思想偏激的不受欢迎者。

    这算不上什么试探,换成麦克尼尔,他也不会选择一个不在乎合作伙伴利益甚至宁可为了个人理念去损害合作关系的人。帮助他人的前提是自保,不是把自己搭进去。麦克尼尔见过乐善好施到变得一文不名的可怜人,他只觉得那种人蠢得透顶。

    伯顿又给他打来了电话,这一次是让他去把疑似青衣人间谍的可疑人物处理掉。

    “你的朋友好像很忙啊。”黎同福不知道麦克尼尔和伯顿之间的谈话内容,幸亏他还不清楚伯顿已经抓到了一个故意挑起冲突的敌人,不然他大概会得寸进尺,“我知道你们一直在保护这个县的安全,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让我选,我还是更喜欢坐在办公室里开会或是谈生意。”

    “分工合作嘛。”麦克尼尔没多解释,“韩议长都说了,这东盟就要各部分之间协作才能建立起来。具体到这里,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大家最终还是想看着东盟朝更好的明天迈进。我先出去办点事,马上回来。”

    这不是他抓到的第一个间谍了,麦克尼尔想着。他穿过漫长的走廊,能够让阳光毫无阻拦地投射进来的大落地窗让他在那里多停留了几秒钟,直到几名忙碌的职员交头接耳地路过,他才匆匆低下头继续赶路。他在东盟生活了将近两年,也算半个东盟人,对东盟的许多问题都有着自己的看法。尽管他在这些问题上同真正土生土长的东盟公民们有着不小的差别,但他们有着一个总的共识:不把东盟内部活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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