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做礼拜。在他虔诚地定位麦加所在的方向并打算叩头时,一个奇怪的念头从他的心底冒出。假若敌人当真从北侧进攻,凭着麦克尼尔和伯顿的能力,加之美军也绝非弱旅,纵使他们多受一些损失,也是能化险为夷的;然而,万一那支可能从北线进攻的敌军其实根本不是信仰卫士团,而只是安布雷拉的另一个盟友,那美军就会面临着被两线夹击的窘境。这等程度的挑战不足以让美军伤筋动骨,只是完全能够制造出让安布雷拉趁虚而入的机会。

    卡萨德的内心逐渐变得有些焦虑,而他绝不能暴露真实身份。沉默不语良久后,他最终决定先做完礼拜,而不是马上和战场上的指挥官们交流情报。如果事情仅仅因为差这么一次礼拜的时间就被他搞砸,多节省几次礼拜的时间也无济于事。

    【奉至仁至慈的真神之名,一切赞颂全归真神。众世界的主,至仁至慈的主……】

    某个背负着血海深仇和复国迷梦的王子做祷告时,干脆利落地从侧翼发起袭击、同黎凡特旅一起终结了这个在旧伊拉克的尸体上诞生出的怪胎的子嗣们的哈瓦少校正在指挥手下清理战场,同时他也要求尽可能地搭救敌方俘虏以便询问一些内部情报,这是他和琼斯上尉的共识。长期以来,拿不到情报、只能在战场上发现敌人的尸体或准备自爆的敌人,成为了美军和伊拉克军队共同的痛。

    “跟他们说,从左到右轮流问话,谁答不上来,我们就随机击毙被问话的人身旁的某个俘虏。谁抢先招供,就可以成为唯一的幸存者。”哈瓦少校稍加思考,没有直接试图用俘虏自身的性命来要挟这些疯狂的敌人乖乖地供出情报,而是打算在他们内心播撒下不信任的种子。哪怕只有一个人产生了出卖别人就避免被他人抢先出卖进而存活下来的念头,哈瓦少校就算大功告成了。

    焦糊味和血腥味争先恐后地往他们的鼻子里钻,就在熊熊燃烧的车辆残骸旁,一字排开的俘虏们接受着黎凡特旅士兵和伊拉克士兵们的轮流招待。其中一部分俘虏咬紧牙关,凭借着内心对天国的信仰和向往来度过死亡前最后一段难熬的试炼;当他们仍在坚守着信条时,黑洞洞的枪口和那再直白不过的暗示,让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开始动摇。

    终于有一名穿着长袍的信仰卫士团士兵做出举手投降的姿态、向着对手认输。在他旁边的同伴们愤怒地一拥而上之前,眼疾手快的伊拉克士兵配合着旁边的黎凡特旅士兵将这人从俘虏的行列中拽了出来,免得好不容易找到的知情者又被莫名其妙地灭口。

    最终解释权在哈瓦少校手中,他决定了这名俘虏能否享受刚才他所称的合作者待遇。

    “信仰卫士团的人?”谨慎起见,哈瓦少校首先尝试着确认对方的身份。和他们在这里交战的,并不一定是信仰卫士团。

    “我们是真神的军队。”留着大胡子的年轻人强调了一遍。

    “那就等于承认了。”哈瓦少校的脸变得更长了,“你们打算去什么地方?谁给你们下达的指示?”

    紧接着,哈瓦少校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而且越来越不耐烦。见哈瓦少校面色不善,已经无路可退的俘虏瑟瑟发抖,他唯恐哈瓦少校反悔,于是尽可能快速而简洁地回答着问题。通过这名俘虏的叙述,哈瓦少校了解到,信仰卫士团下达的命令确实是要求这支部队骗过美伊联军的检查后混进库尔德斯坦境内发起袭击,而且类似的准备工作在过去一两年内也进行过多次了。库尔德人既是异族又是异端,不成为信仰卫士团的目标才叫不正常。

    至于袭击的具体理由、战略意义以及战斗结束后的善后工作如何进行,俘虏口中那名神秘莫测的上级一概没说。以哈瓦少校所熟知的信仰卫士团的垂直指挥结构而言,神秘主义作派在其中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应用。

    “你们就打算用这么一支甚至打不过我们的部队去攻击美军?”哈瓦少校气得笑了起来,他真不知该说信仰卫士团的参谋们(假如有这个职务)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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