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临大敌的伊拉克士兵们战战兢兢地将枪口对准前方的道路,只要那道路另一侧出现可疑的身影,他们就会立刻开枪射击目标。

    【请所有听到这则通知的人注意:你们已经接近封锁线,请立刻沿原路返回并尽可能地远离这里,不然我们将无法保证您的生命安全。】

    即便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也不能阻止走投无路的平民向着被美伊联军封锁的道路绝望地逃亡,回敬他们的不是友好的问候而是一颗颗子弹。连美国人都没办法判断看似正常的人有没有被病毒感染,伊拉克人就更无计可施,除了将所有靠近封锁线的人击毙之外,别无他法。

    见到那些慌张地向着封锁线奔来的平民没有停下脚步,站在最前面的几名伊拉克士兵咬牙切齿地跺着脚,旋即又将枪口对准了前方。没等那些平民开口说话,他们便率先向着奔来的平民们射击,子弹打在穿着破衣烂衫的平民们的身前,让这些不计后果地狂奔的家伙多少认清了现实。

    “重复一遍,请立即后退!”哈瓦少校抓过一旁的话筒,架设在电线杆顶端的喇叭立刻忠实地传达了他的声音,“别逼着我们开火,我们不会放任何一个人出去!”

    “先等一等,我们不一定要把他们立即击毙。”这些天来没少看伊拉克士兵被迫朝平民开枪的卡萨德终于忍不住了,“……他们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不是吗?疫区被封锁了这么久,按理说被困在里面的食人症患者应该已经全部死亡才对,可是封锁仍未解除。”

    “也许我们应该逐步缩小封锁区的范围,将那些来不及撤退的敌人全都困住。”哈瓦少校赞同卡萨德的观点,“可是,我非常了解那种怪物对我们的军队形成的杀伤……除了感染之外,更大的危险在于士兵的崩溃。上一次能够死里逃生已经是幸运,这一次却又不明不白地成为了首个目击敌人的实验场的军官并受命组织封锁区……我实在是受够了。”他的语气骤然变得低沉起来,“……每次闭上眼睛,我都会在梦中看见血红色的天空上降下无穷无尽的食人症患者追着我们啃咬……”

    已经不再对任何王位拥有宣称权的阿拉伯王子马上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免得哈瓦少校看出什么端倪来。卡萨德仅从镜头中见证了在哈瓦少校的引导下同另一支黎凡特旅部队共同围堵可能在袭击美军基地失败后向南逃窜的安布雷拉雇佣兵部队的伊拉克部队被从天而降的僵尸突然袭击的一幕,当时哈瓦少校的果断和决绝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侥幸没在第一轮混战中受伤的哈瓦少校直接下令没被卷入混战的部队用火箭炮无差别轰炸发生战斗的区域,随后又下令将所有身上带伤的士兵全部当场击毙——不愿意让自己成为例外的哈瓦少校也和普通士兵一样脱下军服自证清白。

    由于那支黎凡特旅部队同样受到重创,以至于卡萨德事实上并不了解这些残兵败将其后奇迹般地完成了原定任务的具体经过。他只是从黎凡特旅指挥官和哈瓦少校本人的口中旁敲侧击地打听到,在进入伊拉克境内不久就因美军追杀而失去了大部分AS机甲的安布雷拉雇佣兵们恰好撞见了到处逃窜的僵尸并因此害怕得一头扎进了包围圈内,从而做了美伊联军的俘虏。

    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想必给哈瓦少校留下了永远难以愈合的伤口。更悲剧的还在后面:哈瓦少校又成了第一个确认安巴尔省北部险情来自安布雷拉制造的僵尸而不是信仰卫士团的军官,因此他被迫驻守麦克尼尔扔给他的那个疫区城镇长达两个星期,在此期间饱受精神上的折磨,等他终于被允许撤出镇子并退回外围封锁线附近时,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连肋骨都凸显了出来。

    现在,这位最近一直没机会过上安稳日子的伊拉克陆军少校终于回应了卡萨德的请求。按照卡萨德的安排,黎凡特旅迅速地在封锁线的内部搭建了一座小屋子,作为安置逃到此地的平民的临时居所。卡萨德对哈瓦少校解释说,这样一来他们既遵守了不放任何人通过封锁线的命令,又避免了双手沾满同胞的鲜血。假如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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