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过去两个月间的点点滴滴成为了他做出决策的重要依据。从报纸上零星看到的新闻证实巴西联邦正以某种方式剥夺各州的自治权,而联邦和州之间的对抗导致了一系列惨案的发生,其中一桩血案正出现在圣保罗。两个月前的情况便如此紧张,两个月后只会火上浇油,这是他在抵达巴西后从当地报纸上可以确认的结果。
如果情况只有这么简单,他可能只会选择观望一阵。然而,真正促使他决定加入其中的是李林那如催命符一般的谜语。
“他们会行动的。”麦克尼尔用右手捏着下巴,一条腿搭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反对联邦的海报到处都是,街上的警察却选择了无视……两天前,巴西陆军第二步兵师驻地附近又发生了一些冲突,似乎是某些人转运物资的行为已经被发现了。虽然他们可能会很有耐心,然而迟疑只会让里约热内卢先一步用逮捕令和通缉令让他们不发一枪便失去反抗能力。”
“原来你当时钻山沟是为了看这个啊。”伯顿懊恼地挠了挠光秃秃的头皮,他现在只能选一侧了——另一侧带着他敬爱的乔治·巴顿将军(也许应该称呼为巴顿少校)赐给他的刀疤,“这么说,他们会在今天或明天选择公开叛乱咯?连巴西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
两人从美国出发时,还偷偷携带了用来防身的手枪和刀具,但这些不足以让他们在即将到来的混乱中发挥作用。稍微冷静下来之后,麦克尼尔和伯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墙上挂着的时钟上那忙碌着的时针指向下午三点时,麦克尼尔终于首先承认,他们两个好像派不上多大的作用。
“先别着急……我们可以买些替代品,然后假装有炸弹。到时候,吓住一些没上过战场的警卫应该不难。”麦克尼尔打了个响指,“伙计,咱们马上行动。”
“好的。”伯顿点了点头,卷起了地图。他们没必要再看第二眼,上面的每一个行动目标和对应的路线都已被牢记下来,届时他们只需要根据情况再做灵活调整即可。“不过,也许我们该选择帮助联邦消灭这些图谋不轨的罪人,那样一来也许我们会得到新的机会。”
麦克尼尔沉默了一阵,“你还记得李林说过什么,对吧?我们不可以让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经受另一次世界大战的折磨了。你可能会说这和巴西没关系,然而目前在联邦中掌握了大量权力的整合运动(Ação Integralista Brasileira)简直就是另一个NSDAP。让这样的害虫掌握权力,只怕第二次世界大战会以我们意想不到的形式发生……”
“但现在已经是1932年了。按照我们在前几个平行世界的经验,如果NSDAP已经发展壮大,它应该很出名才对,可是咱们两个都没在和德国相关的报道中找到它的名字。”伯顿若有所思地转动着眼球,“说不定,它就和我们的世界里的NSDAP一样,因为失去了重要的领袖而土崩瓦解……”
“不能有侥幸心理,彼得。”麦克尼尔笑着推了伯顿一把,而后变得稍显严肃了些,他那双和伯顿印象中一模一样的眼睛冷静地注视着光头的白人汉子,其中不再有令人心悸的鲜红色,“俄国人也好,德国人也罢……谁都不行。只要有持着极端思想的人横行霸道,我们就该站出来将其坚决歼灭。”
两人离开旅馆,装作到外面去购物。他们买了一些常见的材料并打算在旅馆中就地组装杀伤力远远低于预期的假炸弹,但麦克尼尔没料到这项工作耗尽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满头大汗地躲在屋子里拼装各类材料,甚至错过了晚饭时间。外面的蒸汽笛响个不停,从城市上空飘过的飞艇忠实地守护着城市并为市民们带来可靠的天气预报消息,然而这些和被使命感驱使着的麦克尼尔和伯顿都无关。
“嘿,这小东西其实只是个大号的爆竹而已,杀伤力甚至还不如爆竹呢。”彼得·伯顿把导火索放置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阵阵刺痛感提醒他永远记住巴顿老前辈给他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