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去!大不了我给何大清磕头认错!也不能让您老人家的棺材本儿就这么便宜了外人!”

    何金银闻言心里暗骂,明明是他有求于自己,才说了没两句客气话,自己怎么就成了“要挟”别人的小人?道德至高点这么容易被占领么...

    以不变应万变,干脆继续保持着刚才“谈判”的姿势,一动不动。

    聋老太吧嗒着嘴只叹气、不说话,易中海嚎了两嗓,见何金银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看戏的模样,这才悻悻的站了起来。

    “荣哥儿,原本我想着老太太德高望重,由她出面从中说和,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又不是杀头的罪过儿,说到底无非是让街坊四邻们笑话上几句。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贪图老太太的棺材本!”

    何金银装作诧异的问道:“易大叔何出此言?我和老太太不过是商量着转租为买,您就突然冲出来说了一大堆不相干的话...”

    易中海顿时卡了壳,他拧着眉思索了一阵,又在聋老太耳边嘀咕了两句,见她不反对,这才起身冲何金银说话。

    “前院东厢两间房是吧?一百二十块银元,我给你作保!一年以内,什么时候凑够了钱,什么时候去过户改契!在这之前,老太太仁义,一个月一块五银元不变,租给你两间!成不成?”

    “八十!十年以内!北平城现在是什么样房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最后还是由房主本人开口,一百块银元、三年为期。

    就此签下一份协议,与其说是“认购协议”,不如说是一份“保密契约”。

    等何金银走后,屋里的两人又窃窃私语了一阵。聋老太犹不放心:“你就不怕...何大清借给他钱?”

    “他还想着法子从这便宜亲戚身上捞钱呢!更何况,他现在钱都花在一个寡妇身上...一百块银元,就算这小子拉牌儿车,三年能攒下一百吗?到时候,还不是废纸一张!您就把心揣肚里头!这出戏,他啊,上当了!”

    何金银摩挲着下巴颏儿,脑海里快速盘算着自己的“余额”。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期限不过是糊弄两人的幌子罢了。他心底清楚,北平城距离和平解放没多远了...

    之前的“存款”扣除这些天的花费,还剩下十七块银元。加上最近卖水新入账的十块银元,剩下的存水全部卖出去估计也就能有个四十多块...

    还差三十三块,上哪儿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