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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青澄尚未出嫁,宋纾余又是个未婚男子,皆对妇人身孕之事不熟,俩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半晌宋纾余才明白了穆青澄的暗示,他俊脸热了热,唤人前来,吩咐了几句。

    围观的百姓当中,正好有东市街出了名的妇科医女云慈大夫,既能医妇人,也能接生,听闻衙门相请,二话不说便来相帮。

    “云慈大夫,劳烦你验验,死者是否怀喜?”

    “是。”

    云慈大夫亦是头一回为死人查验身孕,既不能诊脉,便只能以手法确认,一番操作下来,眉心深深蹙起,“回禀宋大人,死者的确身怀有孕,约摸四个月了。这般大的胎儿,已具有人形。”

    宋纾余惊得倒退一步,原本不敢多看一眼死者的人,竟将目光牢牢地钉在死者肚子上,口齿也不再连贯,“已经成……成形的孩子?一尸两命!”

    云慈大夫回道:“是。”

    林书办拿来尸检记录,让云慈大夫签字按手印。云慈大夫险些拿不稳毛笔,离开时,身形踉跄,显然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穆青澄不知该如何安慰宋纾余,这个从小被人护在羽翼之下,未曾见过多少悲悯之事的少爷,怕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吧。

    “穆仵作,这刀……”林书办勉励维持着镇静,猜测着说:“这一刀下去,扎死了孩子,亦导致母体失血过多,所以母子俱亡?”

    穆青澄没有立即回应,她丈量了刀子扎在死者肚脐的精确位置、角度,然后拔出刀子,量了刀刃总长度、宽度、厚度及刺进身体的深度,交待林书办详尽记录。

    “死因是林书办说的吗?能确定是他杀吗?”宋纾余等不及的追问道。

    穆青澄摇头,“尚不能确定。”

    “为何?”

    “还需复检查验死者身上是否有其它伤痕,若有,是否致命,这柄刀是在死者生前刺进去的,还是死后所刺,都需复检才能得知。另外,从刀子所刺的角度初步判断,有可能是死者自己造成的。当然,这一说法,并非定论,还需回去后反复试验才能确定。”

    “什么?你是说,死者自己扎自己一刀?还故意扎在孩子身上?”宋纾余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穆青澄自认为她的措辞已经足够严谨,可架不住宋纾余听一半落一半,她只能再次强调:“大人,这只是基于表面证据的推测,并非最终定论,请大人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