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怪你们老子娘都不怪你。你那小胳膊顶什么用,我一根指头就把你戳趴下了。”

    “!!才没有。”宁禁笑着反驳,飞快跑开了,同其他人玩到一处。

    十来个孩子在巷里疯玩,大人们念叨两句,又随他们去了。

    半个时辰后,闹声渐消,大人们舒出口气,可算消停了。

    晏淮驱赶骡车带外甥回院。

    晏小妹看见小儿子上唇的血痂,不免心疼,晏淮道:“你把人招哭自己哄。”

    晏小妹到嘴边的询问,顿时咽回去。

    晚上宁荣从二儿子口中得知事情缘由,晏小妹庆幸道:“还好没问。”

    宁禁:“阿娘?”

    晏小妹慌张掩唇,“娘的意思是你们今天也乏了,早些歇息。”

    宁荣看着二儿子的小背影,欣慰道:“自开蒙以来,禁哥儿的性子稳重多了。”

    “像你。”晏小妹莞尔。

    宁荣揽着她:“也像娘子。”

    烛火摇曳,炭盆猩红,徐徐散发热意,宁荣照顾娘子就寝,盯着凸起的腹部,“不知这一胎是哥儿还是姐儿?”

    翻年初秋,晏小妹足月生下一女。

    晏淮瞥了一眼,“既然秋天生的就叫‘宁秋’好了。”跟她三个哥哥一样,何时生的,便唤什么。

    宁荣略有微词,努力争取,“哥,秋之一字单薄寡淡,五音之中,秋对应商,不若换成素商如何。”

    “宁素商?”晏淮想了想,“听起来就文绉绉的,倒像个官家的小娘子。”

    宁荣连连应是。

    女儿快月余时,宁荣给好友同僚赠送请帖,邀人参加女儿的满月酒。

    适逢天子驾临,唐学士在宁荣讲经之后道:“听闻宁编修喜得千金,可喜可贺啊。”

    宁荣眉眼含笑,“多谢大人挂念。”

    他小心看了一眼天子,见天子神色和缓,忍不住心中喜悦道:“小女明儿满月,正逢小臣休沐。”

    他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天子笑道:“宁编修膝下已有三子,怎的还这般雀跃,莫非是因为得了个女儿?”话里不掩揶揄。

    宁荣面色赧然,道:“不瞒圣上,小臣年少时受教夫子,言血浓于水,今生能作至亲骨血,亦是缘分。因此,只要是内子与小臣的骨肉,无论哥儿还是姐儿,小臣同样喜爱。”

    “缘分?”天子齿间咀嚼,若有所思。

    回宫后,天子仍惦记此事,“小九…可来信了?”

    大内侍压住心中惊讶,恭顺道:“前儿日子到了,圣上可是要瞧?”

    小太监呈上信件,天子扫过字迹,忽而道:“小九这手小楷愈发秀美了。”

    少顷,他搁下信件:“五观山风景虽雅,终究清苦了些,不适宜女儿家。朕瞧南郊的温泉庄子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