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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旁人,连宋妙元都小小震惊了一下。

    为首的侍卫穿着一袭黑袍,身上隐约可见鹤纹,这不是普通的侍卫,是皇帝御下亲军。

    宋妙元眉毛跳动,不可思议的望向了楚鹤川。

    楚鹤川并非只身前来。

    外祖曾是滁州城主,又因金银玉器家世庞大,滁州进贡的精美器具皆都出自乔家,因而乔延年过世一事一早便传入了皇城。

    皇帝哀痛,故而让亲军随楚鹤川一同前往,随他调遣。

    楚鹤川之所以兵分两路,一来想探探康王的虚实,二来也是想有更多与她独处的时间。

    不过宋妙元没想到这点。

    回忆起山洞那夜,她一心以为会死在那荒郊野岭,如今看来,楚鹤川早知道有侍卫跟着,找到他们是迟早的事。

    白白害她担惊受怕。

    马蹄惊动人声,侍卫们齐齐下马,为首的亲军中将从锦盒中取出一道圣旨,众人原本还目瞪口呆,一见这场面赶紧跪了下来,连那嚣张的男人也顿时没了气焰。

    皇帝面前再敢造次,那是不想要脑袋了。

    圣旨宣,哀情浓,乔氏被追封为一等功臣,特许五重棺淳,赐御制檀香木棺材。

    此言一出,众人惊讶,楚鹤川回头扫了一眼,从众人分散开的路上进了乔家。

    他已经十多年没回过这里了。

    可一进门便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只是过往的红灯绿叶,全都变成了一片苍白,正央孝堂挂满白绸,冲着大门停靠着一口棺材。

    乐声响起,扯得人心头哀痛,他强忍着酸涩扫了一眼,看到了棺材上半干不干的“奠”字。

    指尖抚上去,湿漉漉的,墨汁沾到手上,他愣了一下,旋即脸色沉了下来。

    全都是假象。

    “奠葬一事,谁负责的?”

    他回身面向众人,阴冷的目光掠过每个人的脸,最终定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我……是我。”乔三举手,面露难色。

    他做了什么心里有数,自然心虚,大冷的天脸上渗了不少的汗。

    “这是怎么回事?”

    新写的奠字墨迹未干,一看便是临时写上糊弄人的。

    乔三张口,嗯啊了半天,最终说出了一个不太精巧的谎言,“是……是原先的掉漆了,今儿晌午特地找人描绘的。”

    “掉漆?”

    “可是因为你用的下等杉木,所以掉漆?”

    此言一出,乔三身子一僵,霎时愣在了原处。

    大兴虽不是宗礼治国,但也有礼法有规格,依照乔氏的名望和身份,棺淳选择上等楠木最为妥当,偏偏这乔三揽过家事,选了最下等的杉木做棺淳。

    直到这会儿,还能隐约闻到这下等杉木上隐隐散出的刺鼻木味。

    简直胆大包天!

    “叔父一向不喜奢靡,临了还嘱咐身后事要一切从简,我这是了了叔父的……遗愿。”

    面上没理,干脆把死了的人搬出来。

    “既然要你一切从简,你又为何寻了这丧事班子的人来哭丧?”

    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冷不丁给乔三来了一锤。

    他颤巍巍抬眸,没想到楚鹤川看出了他的动作。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两颗鼠眼四下望,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

    “侯爷……何出此言呐。”

    一句顶撞,心事重重。

    这话听的人想笑。

    连宋妙元都看出来了,眼前这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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