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被我剁了,就像我对付那个猥琐男那样。可是,每当我动杀念,却总是下不去手,趁着这个晚宴,我要你讲出实情!”

    “老畜牲,你要点脸行不行,就在这张餐桌前,你嫌我吐血弄脏桌布还杀过我几回。我每天都会被你打死一次,全不记得了?”听闻老汉如此轻描淡写,我跳将起来,骂道:“我就像那吊在高加索峭壁上的普罗米修斯,被刺死后又转瞬活了回来!你根本杀不了我!”

    “这不可能,哪怕我再讨厌一个人,倘若她是名女性,我不会轻动杀念!这是底线!”

    “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具诚实身躯。随着时间流逝,我变得越来越强,而你却越来越孱弱。所以你最好祈祷哪天别落在我手里,我管你是什么老妖,定要将你抽筋扒皮以泄心头之恨!”我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递到他面前,说:“给我斟满,魏特曼,你别再给我演戏了。知道为何奈何不了我吗?因为我曾经是你的一部分,你怎可能杀得了自己呢?”

    白发老汉略略吃惊,便端起酒樽规规矩矩为我斟满,点起支烟默默抽着,要我详尽说来。我便将成为骁鸷的前因后果向其描述一遍,然后挂起迷人微笑看他是何反应。

    “我不信,既然你知道我会惨遭劫难,干嘛不出手阻止?举一个你我都记得的实例!”

    “有那么一天,我被你反铐住双手,你禁止我踏出家门,并说要去隔壁一间出过事的单元寻找答案。那间屋子似乎被人称作屠宰场,总之是个很晦气的鬼地方。我与你打了一架,但没打赢,甦醒后沿着血迹走进那间破屋,然后就被土墙上一口大洞里爬出来的妖怪给偷袭了。”我从白发老汉手中夺过烟蒂,猛吸一口叹道:“不知这算不算你我共同记得的回忆呢?”

    “那么你是被当场杀了还是逃跑了?跟我描述一下当时的环境,黑夜还是白天?”

    “我被那脑仁般的怪物推下了楼,至于其他不记得了。那是傍晚时分,山雨欲来的昏沉。”我得意洋洋地望着他,笑道:“看来你终于愿意相信我的话了,是吗?”

    “那是1956年4月13号,下午2点50分,黑色星期五,我们所有人都在那一天,丧失了最挚爱的亲人!”白发老汉狂呼一声,彻底瘫倒在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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