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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桂花的根候是这样的了。

    他老汉赵小二是一个乡场镇上的讼师,油嘴滑舌,能说会道,会钻,就像是一个泥鳅样,只要给他一个小缝缝,他就会在这些小缝缝里,游刃有余起来,猾得手板心都可以伸到油锅里给捞鱼起来吃呢。他说:“世界上最难活的就是三种人了,能将自己的思想装进人家的脑袋,那就是老师了。能将他人的钱财装进自己的口袋,那就是老板了。既能把思想装进人家的脑袋又能把票子装进自己腰包的,那就是老婆了”。人家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他见到钱,就像是蚕吃桑叶,整的一声吼了,又像是猪崽儿吞食,不取嘴,两片耳叶抖的多高,忙的吼起的时候,就是天王老子都不认了,这或许就是因为小时候受过没有钱的煎熬吧。

    讲说,他的妈老汉也是,席子都睡烂了几床,生的娃儿那可是菠萝疙瘩的。他婆婆背一个,抱一个,拉一个。一到夏天的晚上,长条板凳上睡一个,风车斗斗里睡一个,街阳石上睡一个,蓑衣上睡一个,就像是饿瘪了的虱子,在摆正一样,等着他妈老汉一个一个的往铺里拖抱盘。娃儿多了,妈老汉拉扯不过来,赵小二都快十岁了,还一个青屁股呢。大冬天了,赵小二冻得牙壳子发抖,他就找来了大人冬天穿的领夹子穿上,腰间系着一根绳子,为的是有个热和气气。大热天,他也就穿这个领夹子,只要一有人来,他就把扣子全部系扣着,有时急了,他就一涮撩,一蹲,孔雀开屏样,蹲身下去了。后来,有法盘钱了,就钻头觅缝整钱,多少都还可以给摸几个夜螺丝样。

    一开始,他到异域一个大医院背尸体,从病房,到太平间,到殡仪馆。那大医院,可玄乎了,说的是,阎王叫你三更走,他会留你到五更。不过,死的人还是不少呢。一般的人都不愿意挣这个晦气的钱,怕不吉利,他无所谓,还笑嘻嘻地,说:“人都要走这条路的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又有个啥嘛,见水为净嘛”。这活路,有时弄得他身上稀脏,他也不嫌弃。有时候,那腐烂的气味,足以让人屏住呼吸,他还是无所谓。平时也就抽几毛钱一包的烟,可要是回老家的时候,他就买套西装拢套上,买包好烟装上。碰到熟人,他就从裤包里扯摸出杆好烟,在烟盒上杵几下,又横着在鼻子下边梭几个来回,把个鼻子皱成一坨,一副神仙得意显摆的样子,再摸出精致的打火机,一按,“咔嚓”,蓝色的火苗一下窜出来了,他将烟点上,那烟冒着火星,他就抽得个烟雾缭绕起来了,全像是整了大钱的样子,大家都围绕着他,眼巴巴地看着,投去羡慕的目光。后来人们知道他在背尸首,发了财,也就觉得他挣的是不干净的钱,就在背后指指夺夺地戳他的脊梁骨了。

    赵小二喜欢村头的王寡妇,王寡妇喜欢钱,只要是哪个给他钱,人家还没有给拢,他就把个手伸的多长去接去了,再看看左右有人看到没有,接过钱就直是往怀怀里入搞,再把衣扣扣得绑紧,再在外边把个内衣的包包按几下,就在那里“格,格格”地笑了,王寡妇笑着说:“捡钱也给要趴个腰杆嘛,你给吗我就收了嘛,哪是几个钱的事呢,儿女疼人心,钱财痛人心,多少是你的一片心意呢,钱是哪儿挣得完的呢”。平常,赵小二他就爱在王寡妇那里去旋,还动手动脚的,那有一次,王寡妇冒火了,反拿起灶台上的灶条把子,将他赵小二撵得团团转,说:“哪有上桌子就上主菜的呢,哪个一走拢就干那个事哦,看你猴式的,就你有两个钱,就胆子大,给老娘,有好多羊子邀不上山呢,又想干指头沾盐,没门呢。我穷的狗爬灶,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揭不开锅,也不挣死人钱,发死人财呢”。赵小二一听,肺都气炸了,他以为只要有了钱,就会有水塘蛾在脑壳上直是飞,没有想到这个王寡妇,一顿是一顿,一顿管饱,这回赵小二没先拿钱面上,她就翻脸比翻书快,看不起他了。赵小二就给入碰了一鼻子灰。赵小二又想,这王寡妇心也太狠了,都搞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他一下觉得她,良心叫狗吃了,妇人心,门头钉,有多深,栽多深,我又遇到一个没良心的了,太没意思了。赵小二就说:“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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