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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说是要动一动刘若闲,动了,位子腾挪出来了,总要有人又填空上一篾片呢。

    刘若闲想的是,说是皇帝尧把皇位传给舜了,禅让制了,而真实情况是,尧没有个带把把的儿子呢,家里连耗子尾巴都没有一个呢,就把皇位传给了女婿娃儿了,还美其名曰,不搞世袭制了。

    那这回,灶门口捡锅铲子,肉烂了在锅里,就一定要让娜娜去填充他抽身后留下的权力真空。

    他都几次找局头儿苟贵生了,知道自己的位子摇晃,是因为自己在那个位子上,早就没有上送的欲望,但其他那些在年龄坎坎刻刻上的人,想上一篾片的人,哪个不知道官大一篾片压死人,在观火候呢,埋起个脑壳贡送呢,削尖自己的脑壳,要往上拱呢,如此一来,自己那官帽子也就更加活摇活甩,都风雨缥缈了。

    以他刘若闲想的吗,借风扬尘,飞针走线,拔一个萝卜出来又埋一个萝卜进去。

    可这回,这局头儿苟贵生模棱两可,使他希望失望交织着了,说是希望,但是这小老人家就是没有把舌头打伸展说,就用娜娜呢,说是失望,但是这小老人家又再说,这个娜娜上也是可以的呢,可以也就是也不可以呢,可能也就可能是不可能呢,是白合适呢。

    活人,你看那澡堂子里,衣服裤子一脱,都是一个刁样,哪个是蹬三轮的,哪个是局长,你分得清啥嘛。

    过了没几天,苟贵生找到了刘若闲,说:“讲说,你要吃天上的星宿,我都给你们搭梯子呢,去摘下来呢。现在是事情有变化呢,有人盯住你婆娘的身份不放,说以前是个什么,我说英雄不问出处嘛,往事不堪回首嘛,爷爷婆婆少管闲,人人都有那几年嘛,可上边头儿讲话了,训斥我说:‘你在哪儿看问题哦,说要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了,就屙尿擤鼻汁,两头走奔了,甘蔗哪有两头都甜的呢,你说的是都在这样搞呢,就像是天底下的人都是贼样,可人家上边首长说了,朗朗乾坤,都这样搞,就会动摇我们的执政根基,我们就不能让民众看到什么希望呢’,这个,你也就不要看了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了,讲说我们之间的交情,我还是同意娜娜上的。现在而今目前眼目下,我说,刘若闲啊刘若闲,这个我的意思,也是上边组织的意思,就是叫你退而求其次,不要搞得鸡飞蛋打,不要乱中取胜,要险中取胜,不要险中取胜,要稳中保胜,保住娜娜的身份就是最大最根本的胜利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呢。你是啥娃子,啥宝子,你是谁,为了谁,你女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想过没有,人家抓住一点,用锥子锥,不及其余,就够你喝一壶的了,你没有几十岁,也有几十斤,脖子上长的不是夜壶呢,兵书上说了的哈,‘打蛇头,蛇尾至,打蛇尾,蛇头至,打蛇中间,蛇收尾至’,个中利弊得失,你自己会权衡的”。

    刘若闲听了半天,觉得也是,没法了,自己酿的苦酒看来还得继续喝着,也只有现吃萝卜现剥皮了。

    苟贵生找来了赵桂花,偏着头,怀着欣喜的目光看着他,就像是一个老农看到自己务的庄稼苗苗有些长望,说:“这回,云的缝隙间露出了几束阳光,就是你了,啥子乌云总是遮不住太阳的光辉的,有时候太阳总是透不过乌云的笼罩,就是你了”,赵桂花说:“首长,什么来着,什么就是我了,我可没有把哪家的娃儿丢到井里边去了哈”,苟贵生看到他这个样子说话,憨憨地望着他,稍许才说:“赵桂花,你说的是啥子哦,装莽吃象哦”。

    赵桂花心有预感却又不失诚恳地说:“局长大人,先人老子,你可有所不知,我可也听说过,说是你们这个层面掌握的有个什么打击人头数,哦,错了,叫办案指标数,哦,不,错了,叫办案规模数,不会让我去凑数吧,不过说是还是要实事求是的哈”。

    苟贵生有些温怒地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哦,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人家那是说的,够格的一个不放过,不够格的一个不凑数,与你八竿子打不着呢”。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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