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都是四季豆不进油盐呢,我尽力了”。

    偏脑壳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召集亲戚六家的一拢子人,到了方脑壳的家讨说法,方脑壳说:“怪呢,自古以来,只有藤子缠树,哪儿有树缠藤的呢。你人多势力大,刀块把子长,红的辣子响的号,要打捶是不是,俗话说的好,撵人不上三步路呢,你们都到我屋子跟前了,在我家门口闹事了”,就抽转身,拖出猎枪,说:“上前五步死,退后五步生”。偏脑壳急红了眼,说:“狗日的方脑壳,老子要吊死在你门上呢,说着掏出了绳子,做起要上吊的架势了”。当儿,镇长王麻子来了,吆喝说:“啥子事,反了,这个我还在嘛,上边认的还是我嘛,这镇子上还是我说了算嘛,维稳,要维稳的嘛,大家站在一堆,亲作一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嘛,前三辈还是一个龙门进出的嘛,要说解结的事呢,看他是哪一个,只要在这个踏踏,若果胆敢闹事,危害治安的,我代表这踏踏的政府,就给他来个就地正法呢”,说着,朝天就是“砰”地一枪,一下将场子镇住了。王麻子又说:“这个,两个人,那个事合不合适,就像是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鞋子的人自己才知道的嘛”。男人是想通了嘛,女人是想开了嘛,男的不知道女的的深浅,女的不知道男的的长短,扬长避短嘛,好在这憨子赵老二和二娃最后铺盖卷卷还是放到一起了。

    二娃对于方脑壳说他是个鬼相,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你没有看上我这媳妇嘛,二天你方脑壳老了,作孽的还是你自己呢。人在做,天在看。方脑壳和二娃,方脑壳不正眼看二娃,二娃就说:“屙尿都不朝着你方脑壳的方向屙了”。一些人劝方脑壳说:“赵亮眼呢,不怕你现在撑硬气汉子,二天走不动了,还要在人家二娃手里接饭吃呢,儿子孝还不是孝,关键是要媳妇孝呢,你还要靠媳妇供老呢”。赵亮眼说:“一天不死,一天要吃呢。活一天,是一天呢,靠他来供,鼻子供出来,眼睛供进去呢”,也还有些和事佬劝说:“赵亮眼呢,你想过没有,那你以后死了咋办呢?”,赵亮眼说:“到了那步田地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就是猪拖狗磨,也不关她二娃的啥事呢”。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呢,都是二扯火呢,就也有些人劝说二娃,二娃说:“他又没有给我个什么想头,他要过我的眼睛呢,他要快死了,就头上戴铧,脚上带炮,自己往土坑里边钻呢”。

    那天,二娃和方脑壳又犯口角了,二娃说:“你老不死的,死在哪一天的,老天爷,你也睁只眼呢,这里也在死,哪里也在死,阎王爷你没有把这老祸害的生死薄子给钩了呢,二天总要白骨现天呢”。赵亮眼一听在咒他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板上就像是一块石板踏在上边的了,跺着脚,蹬着腿,直是用手擂胸,吆喝说:“疼呢,疼呢”。赵亮眼想起前几年一起在外打工做活路的四个人,睡一铺,已经是死了三个了,就剩下他了,想必是他也快了,就急得跺脚捶胸汪汪汪地哭,眼泪水哭干了,他又笑,又自言自语地说:“哪个又是打的铁喉篓管子嘛,皇帝老倌都要死的嘛,到时候我两个腿腿一蹬,该死那个朝天呢”。

    赵亮眼觉得就像是要死样,请来人,把棺材撬开,一看,啊,棺木底板都在冒木油了,这个硬是要装人了,他一下就软蹲瘫下去了,往起来爬了几次,半天也没有爬起来,他再也没有过去那么洒脱了,就叫那些人将他的棺材打了一个调,求个平安,自己就爬到里边试睡起,闭着眼睛等着死,觉得自己行将就木了,还有一口热气,只差没有扣上盖子了。

    赵亮眼也是,祸不单行呢,也就在前不久,他的大儿子赵老大走了,成为了压倒他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人就像是岩石样,一下子垮了,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样,一下子老了一截,常说的是,宁可死当官的爹,也不死讨口的娘,这回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无疑是一件悲惨的事了。这死掉的赵老大,原本在官府上班,是个官人,想起这些,赵亮眼摸着胸口直是叫唤说:“心里疼啊,老天爷,你瞎了眼了,你把我死了嘛,把我儿子留下嘛”,也是哦,他想的是,有赵老大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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