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而去吧。可这翠花还要带走儿。当初罗贵元想的是,娃儿也是娘身上掉下的肉,牛身子都去了,哪还舍不得一个牛尾巴呢,娃儿放在枕头上,看他妈怎么办呢。可又觉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罗家耗子尾巴总还是要有个啊,总要留下个续香火的呢,就托王结实去送一下礼了。先前,罗贵元担心叫王结实送,他会吃雷脱壳,还有就是官又不打送礼的呢,就想自己去送,可是还没有进门,人家赵桂花就满脸不屑的样子了,像是门口竖立了一个牌子,衙门重地,肃静回避,休谈国是,闲人免进,呵斥他说:“去,去,去,有啥话开庭的时候再说,你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哪个稀罕哪个的几个碎银呢”,罗贵元吓得腿杆打闪闪了,碰了一鼻子灰,人整成了一个卷颠颠。心想,遇到了,馍馍硬是面做的了,活人,没有关系,就是有钱都送不出去呢,人一下子矮了半截,缩成一坨儿了,下矮桩了。这罗贵元知道王结实是赵桂花的老俵,没逑法,就给王结实说:“鸡公不屙尿,毕竟有个窍,鸟有鸟道,鼠有鼠道,你就拉兄弟一把,送赵桂花几个茶水钱,给你几个跑路费呢,我知道,当官的哪儿有给你白说话的呢”,王结实一听,觉得多少还是有些油水,天上掉馅饼了,好事来了,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人一跳一跳,就说,我看你前边也是扛上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但是叫我去给你办这事,不好吧,到时候说不定我是顶着对窝跳舞,累死不讨好呢,这隔山买猫的事不好办的嘛,还是你们自己去送好呢,或者是找其他哪个去送好嘛,钱是不是丢在水塘塘里,泡泡都不冒两个,自己也明个心嘛,事情办的好不好,二天你们给我说个包吊起,多没意思呢,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才再找我吧”,罗贵元急的踏脚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有你才有这个关系呢,出在你手上呢,要是有其他的门路,我又不说这个话了呢”。王结实说:“也是,我们祖上是走的院子的一个龙门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呢,肉烂了在锅里呢,收人钱财,替人消失灾呢,天理良心,万一这赵桂花吃人不吐骨头,良心叫狗吃了,二天你不要怪我呢,云里没有我,雾里没有我呢”。

    罗贵元把钱交个王结实看着他去给赵桂花送钱去了。王结实把钱装到吊裤包里,进了茶楼,给赵桂花打了个招呼,就说是尿个尿呢,一头就钻到厕所里边去了,关上厕所门子,摁了票墩的薄厚,放开水龙头的水,水哗啦啦地响,他就一只手屙尿,一只手在裤包里边,一张一张的摁数,看留下好多坐堂水呢。他这人也是,要是数数来路正的时候,他会望着天,或者就是埋着头,一只脚踩在一个条凳子上,数,数不利索的时候,就会将指头放到嘴巴里边,沾点口水,润滑一下,接着数。有时觉得这角票说是有点脏,他就边往指头尖上吐点口水,边数数数了。那天子,挣了一沓子票子,显摆,手逮在票子的一头,往下边一甩,就像是打开折叠的扇子样,哗啦啦,一下子打开了,像是要扇风,一回摆,又哗啦啦一下合上了,这就是活人,盘耍钱,一大乐事呢。

    过了几天,开庭了,罗贵元与翠花憨憨地乖乖地听赵桂花判决,翠花心里没有底,罗贵元心想耗儿药已经是喂上了,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呢。赵桂花端了端银镜,正了正腔调,摇头晃脑地说:“本判官认为,女儿是娘的裤腰带,随时摸看在不在,男大避母,女大避妇,人有祖宗树有根,留下子孙护坟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土地再肥,关键是种,根据本案的实际和法律的规定,按照遵从先例的原则,判决如下,娃儿随罗贵元呢”,翠花一听,身子墩下去了,那罗贵元眼睛笑得像豌豆角了,赵桂花还在吼说:“闭庭”。

    过了些时间,王结实就在裁判所旁边搭起了一个偏搭子,说是给人看地算命,还结案子,帮人打官司了。

    一天,廖小二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王结实的办公室,说:“王哥子,逑了,逑了,看到公告没有,裁判所要把三娃子弄起庭审过堂了,说是还要丢进号子,二天要吃一二三,就是早上一两,中午二两,晚上三两呢”,王结实心想,生意来了,风儿又在往这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