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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娃子出事了,廖小二开始想不管,除了赌气说三娃子不是他娘身上掉下的肉,是树窟窿里蹦出来的野物,还在于就是心疼两个钱。但是他女人王幺妹,人们叫的王吵吵,把廖小二日决的一道干,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呢,人人心子都是往下坠呢,儿是娘身上落下的肉呢,你廖小二,没有生过娃儿不知道那儿疼呢,你就知道疼惜两个钱,三娃子出来了,钱是挣不完的呢,那些存款,你想抱着石头滚岩是不,哦,我看你是石头滚进刺巴林,光进光出呢,你看看干指头沾得起来盐不呢,舍不得媳妇套不了狼呢”。廖小二说:“你平常,对那三娃子,就是个‘乖儿啊,乖儿啊’,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呢,三娃子要吃天上的星宿,你都要搭个梯儿,拿个竹竿给他往下来夺呢,这下好了,就像是个树样,小的时候,你还把他搬弄育得过来,都长得是扭头裂棒,你扳育不转来了呢,讲说就都是你惯的呢,都是你自己作造的呢,老子不管了,就当老子没有下那个种,况且说不定还不是我的种呢”,王吵吵坐在那里,边拍打着大胯,边一把鼻汁一把泪地说:“天底下到处都在死人,大河又没有扣盖子呢,阎王怎么就没有在你廖小二个没良心的人的生死薄上勾你的名字呢,老子硬是啥子把眼睛弄瞎了呢,变了乌龟还遭牛踏呢,你说我外边有相好的,可是你看三娃子,鼻子,脸型,和你就像是一个模子铸就出来的呢,你不去找人捞人,老娘就上吊抹喉,死给你看呢”。说着就要绑绳子上吊了,廖小二见事发不对,只好说:“那我去求王结实看看,我们是青尻子娃儿朋友呢,不相信他就看玩意儿了,未必他还要敲我的竹杠呢”

    这廖小二抠门,还在于他抠门有法。早些年,一年到头养了个猪,一百三十多斤了,够秤了,他舍不得吃肉,卖了,怀抱了两百多元钱,入放在柜里的谷子里边,三娃子瞅见了,偷偷摸摸地将这钱拿去下馆子,他气得不得了,他琢磨着,总要想个办法找损失呢。他招呼娃儿他舅舅来耍,他舅舅是黑的,不知道什么事,也就来了,三娃子的舅舅屁股还没有坐热,他就当着他舅舅的面,对这三娃子吼喊说:“给老子跪下”,他找了个准备好的细黄荆条子,说:“古言之,这个,人前教子,枕边教妻,你舅舅也不是外人,三娃子,败家子呢,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呢,就用黄荆条,抽打三娃子,抽打一下,三娃子撕心裂肺的叫一声“哎呀”,抽打一下,三娃子又叫一声“哎呀”,廖小二边打边瞟看着娃儿他舅,廖老二知道那死舅子钱多,见舅子没有动静,他就又抽打一下,三娃子每挨一下,“哎呀”一声,那舅子就把眉头皱一下,那舅子就把屁股后边的包包摸一下,可那舅子摸一下,就又将手收转来了。这廖小二说:“你个杂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没有几个钱呢,就又抽打三娃子一荆条子,三娃子,跪在那个地方,直是喊,“舅舅,舅舅,救命呢”,跪起跑呢,看的造孽的样子,那舅子实在是看不下去,说:“这样子,三娃子,这回的窟窿舅舅我给你补起,二回不要偷家里的钱了”。那舅子掏钱了,三娃子还在哭泣,廖小二趁打喷嚏转头当儿,偷偷地几乎是笑出声来了。

    廖小二说:“只要人捞出来了,钱好说,钱好说呢”,王结实温怒地回应说:“又在墙上画饼了哈,这个都在养儿活女,家家养女,户户看鸡,你以为这衙门是我开的样了,以前是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不进来呢。讲说这三娃子罪刑还是比较重的哈,你心里给也要有个打米的碗呢,也可以估摸一下嘛,那些当差的人,都是拿枪带炮的,是听见风就是雨,蹬起脚脚地要把人往进去弄的官人呢,而我们是凭嘴巴骨劲要把人往出来弄的师爷呢,不费椒子也费油盐呢。虽然说的是,判官在前面办案,讼师在后边收钱,办案的人不沾钱,沾钱的人不办案,可那是说的呢,古言之,当官的人哪有给你白跑路的呢,当官的人哪有给你白说话的呢,干指头哪儿沾得起来盐的呢。算了,你在哪儿遭逑,就在哪儿去养伤呢,听说是你请大律师了,你把钱都交给人家了,想衙门给你放人,弄的没名堂,又在我这儿来诉苦,下矮桩,抱腿杆,我说你也是哦,烧香找错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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