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这种子人不遭,哪个遭呢,总不能没有人遭啊。判官不相信眼泪呢,你就是眼泪子不断线吊起冲洗脚背子,都没啥用呢,托了我,我最多就是个二传手呢”。

    说着说着的这当儿,王结实右手的大指头在二指头上一个滑动,发出“虚”的响声,说:“数数,数数呢”。廖小二说:“王哥子,我哪是脸上在流泪,是心里在流血呢”。王结实说:“那不是,按你说的意思,我就是不仁义,在往你伤口上撒盐了,我告诉你,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呢”。廖小二说:“牛屁股眼子总不会长梗了呢,办法可是人想出来的呢,我就是砸锅卖铁拉账背亏也要将三娃子给捞出来呢”,王结实说:“你,你是泡我吗,你这是一会说空话,一会说干话,我给你说哈,活人大话不要说,二话不要吊,山话不要讲,说话费心情,弹琴费指甲,死缠烂打有啥意思呢”。王结实就像是在海绵中挤水,心想,只要去挤,那里面总是会有水的。廖小二说:“这个,我凑够五万,看你是不是给我跑办一下呢”,王结实看到这个抱着石头滚岩的人,有些松动了,看到他眼里还噙着泪水,他想,还不是那句话,为什么我们的眼里总是噙着泪水,是因为我们深沉地爱着脚下的这片土地,这会儿,王结实自己眼里像是一下放出光亮来了。王结实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凭嘴上功夫,居然将廖小二这瘦狗也可以炼出三斤油来了,他要见好就收。

    在收的过程中,王结实又说:“龟儿,廖小二,给我两个说话,是要付钱的,计时收费,一个小时五百元,四舍五入,说实在话呢,你这两个子子,那是远远不够的,就是往人家牙齿缝缝里塞的一点东西一样呢,点把点,人家没有打在眼里呢,还说你小看人家了呢。也是,牛有舔犊之情,羊有跪乳之恩,你也是没有法子了,扯指头了,讲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了,我感同身受。这个诉讼的艰难,你鸡肚子不知道鸭肚子的事呢。讲说哈,我们是青尻子娃儿朋友,也不完全就是几个钱的事,说着,这王结实就将廖小二抱举过来的皱皱巴巴的三万元钞票,一下丢进了自己拉链包包里了,这包包开始就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钞票才一进去,包包的肚子一下就鼓掌起来了,王结实就将拉链拉的一声响,包包一下就合上口子了。廖小二才前脚一走,王结实就又将这钱钱先是摁摸,接着又指头沾着口水,数了一遍,无误后放回口袋中,又把包摁了一下,像是按下确认键。王结实收了钱,想的是干吃净落,这回吃他个梗隆心肺呢。他活人的信条是,逑无筋骨,人无良心。这回,还没有完全泯灭的良心使他还是也要用几个子子去投石问路,他要用最少的投入,去办最多的最难的事情。他想,非常之事,要有非常之策,才会有非常之效。他知道三娃子案子出在赵桂花手上,可这赵桂花几个指头伸出一样长,滴水不漏,屙尿用棕虑,是抓铁有痕,踏石有印,雁过拔毛,什么都要宰一刀的家伙。王结实邀约赵桂花了,准备是拱起背背挨一刀了,“嘟,嘟,嘟”,都拨通了赵桂花的电话了,说:“俵哥呢,我们是一根藤子上发的人呢,到桃花宾馆来耍会儿嘛,喝喝茶,摆摆条呢”,赵桂花当然知道,这是叫点子呢,这个捡钱也要趴一下腰杆哈,进门看脸色,出门看天色,欣赏音乐,要听弦外之音呢,听人说话,要听言外之意呢,就摇摆着去了。

    赵桂花才一进门,这王结实,就将一个装有一万元的信封,一下子就塞到了赵桂花的裤包中去了,赵桂花故作镇静地说:“没逑名堂呢,逑没名堂呢,干啥呢,又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呢”,赵桂花做起个急于要上洗手间的样子,一入厕,关上门,先在裤包里边摁了摁信封的厚度,接着拧开水龙头,手指头上沾着口水,数的一声吼。才一万,这赵桂花心里不大烫然呢,却又没法说出口,心想,都是吃米长大的,这也就是个鼻夹子飞飞,是打发叫花子吗,哼,这是割掉那儿敬神,既得罪人,又得罪神嘛。才出了厕所,来到茶几前,将票子几甩抖,正要骂说:“龟儿廖小二,真还门缝里看人把人看匾了,老子就值这两个钱”,还没说出口,王结实急忙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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