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二宝也给刘神仙敬酒,说:“这个是刘局长呢”,刘神仙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到那一山,就唱那一山的歌了,现在是刘主任了”,王二宝知道他那个地方没有多少酒喝了,也就不把他当一回事,说:“这个,这个主任,那个主任,好大一个乌骚扁蛇按不翻呢,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庙子里的菩萨,要供奉起呢”。刘神仙一听,立马脸上挂不住了,脸红脖子粗了,就像是秃子被掀翻了帽子样,将塑料酒杯捏的稀巴烂,往桌子上一杵,杯中的酒溅起老高,满桌都是了,愤然要拂袖离席而去,还边走边大声武气地说:“说啥呢,打人不打脸呢,鸡有个鸡脸,狗有个狗脸,麻雀子有个胡豆大的脸呢”。满桌之人,憨了,面面相觑,都低头说:“喝酒,喝酒,休谈政事,休谈政事”。还是许事业说:“古人说过呢,‘满桌皆欢,不可一人向隅而泣’,过了嘛”,也是哦,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进了就荣光,退了就屈辱。你不在餐桌上,就会出现在菜单上。可进,哪是那么容易的呢,为了进,有时就会被迫踩着人家的肩膀往上爬了。在上在先的人,他们往往贱视那些在下在后的人,阿拉伯的石油大王哪知道旧社会大都市街头捡煤渣的老太婆的辛酸呢,上下其手说的会不会也是这个意思啊。

    这或许就是人的本性使然。以前男人打猎,打的猎物多了,就取下这个猎物的牙齿,钻眼穿线,挂在脖子上,显摆,给那些男人看,老子才是天下第一猎手呢,但是主要还是给那些女人看的呢,意思是,跟着我吧,婆娘娃儿有肉吃呢。如果生米煮成熟饭了,名花有主了,男人们就将这链子戴在自家女人的脖子上了,这或许就是后来那些女人争着把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的习俗的源头了。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没有想到,没有多久,这个王二宝,脑卒中了,嘴也歪了,腿也缺了,鼻脓口水,半边瘫痪。他老汉气不过,他想这王二宝,成于酒,败于酒,找来了木棒,照着家里的酒坛子,酒罐子,酒瓶子,就是一阵乱棒,酒水稀里哗啦流得到处都是,他边打边哭边吆喝说:“老天爷啊,这就是命啊”。王二宝没法上班了,组织局的杨瘪嘴找他说职务调整的事,王二宝哭了,流露的意思,是他还能够坚持上班呢。第二天,王二宝在四五个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到了办公室,大家围观着,他进门了,办公室桌子上灰都多厚了,一指头下去,就是一犁样。他这是要让大家看到,我来了,来上班来了,可人坐不住呢,话说不清了,笔拿不稳了。晃了几次又没法上班了。组织局杨瘪嘴又去商谈免去他职务的事,没有想到,他脖子上的青筋绷的多长,大声武气地说:“我那不是几个钱的事儿呢,哪个要伸起指头作犁杆子,要抹他的红帽子,他就从楼上跳下去呢,死给大家看呢,大路不平旁人铲呢”,直吓得杨瘪嘴秃脚毛飞地跑了。说不出口的是,他为了上这个副院长,还真是花了老本钱的呢,倒贴了几十万,不费椒子也费油盐呢,钱还没有整回来,就是山没有打到,结果把撵山狗也弄丢了,还挖剜生肉了。他托人带话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呢,免职就必须把他买官送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收回来呢。不说赚两个,那老本那头钱还是要弄回来的呢。他自己没法走去找头儿退了,只好坐上担架去叫头儿退了,抬上去了呢他又话都说不清了,还在于头儿也不会承认啊,收他钱的那个头儿哪儿会那么有良心呢,并且那些头儿现在都还在位置上呢,说是还要上一篾片呢。你说,这头钱咋个要去,找谁要去。王二宝也不想使人家头儿为难,就说,那谁来接替他的副院长位置,由他王二水来决定呢,组织上就按法律程序办就是了呢,他想,来找他接班的人,也不会打白木錾把吧,他那泼出去的水就可以收回来了。头儿几爷子的品性,又不是哪个不晓得,风都吹得进去,牛都拉不转来,你头儿就来个快刀切豆腐,两面抹光嘛。反正你头儿手头的帽子多的是,你等也就不要一个骨头哄几个狗了,官卖一次,也总要管几年呢。

    权力的斗争暂时落下了帷幕。过了不多久,似乎又有新的演出开始了。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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