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这牛得草快到点了。活人,你有时候不得不觉得时间的伟大,只有他老人家才会将那坐在权力巅峰上的牛得草请下神坛。其实,人也就是天地间的匆匆过客。要不这个院子里,碟子大的一个天底下的踏踏,就是一个生产队长,他也会想在那个权力的宝座上来个地久天长。俗话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呢。有空缺,总会有人想补上,就像一天天长大的黄花闺女,总会有人要纳入关注的视线,欲攫为己有。但是,可不要忘记了,而今目前眼目下,这牛得草,毕竟还在位置上,好比一脚迈出门槛了,可还有一条腿在屋子里呢。

    牛得草晚上邀约了几个人喝小酒,以前他爱喝的酒是烧刀子,但是现在爱喝的是二麻二麻酒,有时喝歪嘴酒,他在打牌时,将麻将牌中的七筒,学人家叫着了歪嘴,真还是有些像,把七万,学人家叫着火钩搂炭,也很有意思,不过有时他又叫这七万是火钩搂人了,似乎还有点像。打麻将喝小酒的地方就是他的原配,原来的老婆子开的火锅点,店名叫三千一郎。

    早先,牛得草他养了几个女子,希望有个儿子,好传宗接代,女子家,说的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的嘛,终究是人家的人呢。邻居田大山的女人与他婆子骂架时,专门找些把她骂得疼的话骂他,说:“你当官又咋个嘛,好多羊子邀不上山嘛,再洋,但是没有我们会整呢,我没有钱,但是有几条儿子,有几条鞭子呢,你呢,也养的有几个,那可是连老鼠尾巴都没有一个的嘛,有什么了不起呢”。这话深深地刺痛了牛得草的心,觉得活人抬不起头呢。牛得草两口子暗下决心,没有事,天一黑,就上床,家里像是开了作坊样,半年下来居然睡烂了三床席子,还把一张床给弄得快散架了。都在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总是想给祖祖先人争光哦。人们三个一堆,五个一伙,常常摆条说这两口子没有名堂呢。但是不管怎么样整,牛得草女人的肚子就是没有什么动静,像是个飞机坪样。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牛得草在卖打药的人那儿听说,改变那通往女人的心灵的高速通道的酸碱度可以生儿子了,他就研制了配方,放入,再一次一次的赴汤蹈火,浴火重生,没有想到,可是不但没有播种种上男孩,还将人家害得肿得亮光光的,都艳如桃花了,女人抱怨的吼起,十天半月没法下地走路。他女人又气,又急,直是骂他牛得草,说:“明明是鱼的不是,你硬要说是网兜的不牢,地再肥,也要有好种,才有好苗苗”。慢慢地,这牛得草也就死了这条心了。他女人觉得,为什么人家的崽儿就是下饺子样,一串一串的,想来多半就是自己的男人下的就不是带把儿的种,比方说村长田二水,他女人生下的全是带着把儿的。没有多久,他女人心一横,就去相好人家村长田二水了,他相好田二水的方式有些特别,就是只要田二水来了,她就把自己的头发往后一甩,撅着小嘴,抛去媚眼,明送秋波呢,这还不打紧,他也不管自己的裤腰带是不是松,直是把个腰带往紧里系,显示出自己的细腰来,还把那不是很低的衣领直是在往上提,像是觉得这田二水要打他什么主意了,人家她都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还不要命,他还弯腰含笑提上针线活布兜子直是往吼头屋儿里去了,还走一步,往回头望一下,走一步,往回头望一下,那田二水,就跟着跟着,撵着撵着地去了,嘴上“嘿,嘿嘿”地干笑着,嘴皮包裹不住憨口水,憨口水都掉的多长了。那田二水,结实得像条牛,棒都打不死呢,他就都叫这女人的几个媚眼撩麻得神魂颠倒,勾了魂似的,走路都是偏偏倒倒的了,他一把把她抱住,说:“你可不要嫌嘴呢,那东西,我那东西,不是一个东西,却是一个东西,还是一个好东西,有的东西就是一挺机关枪呢,只要在门门上一扫,就是很多生儿子的料,保证给下些个生儿子的种呢,二天总会像田里的蝌蚪一样,密密麻麻的呢”。结果就在紧张急促慌乱之中办事了。

    牛得草的女人,就像偷了人家的东西,又像捡来了个宝,他觉得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田二水给他的确实巴适多了,不好,像是有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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