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廷里边翻腾游荡,她有种给他下了一个龙种的感觉了。她知道也有好久没有让牛得草碰他的身子了,这个娃儿二天如果像村长田二水,时间掐的也不对头,以后也不好说话呢。牛得草回来了,才一进门,他就喊来牛得草,就像一件破旧的灰尘多厚的衣服,突然要拿来给一个美女披上样。她说:“春天来了,地温升起来了,俺有感觉了”。

    女人就像是动了情一样,需要牛得草给他浪荡激越。她很有心计,心想,得之东隅,失之桑榆,万不可屙尿擤鼻子,两头走奔呢。她想,如果今天种上了,掐指一算,那么明年九月九你老牛就可以有个儿子把儿了。也是,就像是一物降一物样,有些土地只适合有些种子样,没有多久,女人的肚子硬是有动静了,给装上了,肚子一日一日地大起来了,到九月九日,屙生下来了,硬是个带把儿的呢。

    老来得子,这牛得草欢喜的帽儿把脑壳都箍戴不住,他把娃儿那儿刨弄着,直是咽着口水。他摆了二十几桌,大宴宾客三天,吃的大家嘴上流油,喝得大家偏来倒去。他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牛一郎了。可高兴的没有几天,村长田二水找上门来了,说:“老牛呢,有种,有续香火的了,祝贺呢,但是,你生多了嘛,前边菠萝疙瘩的都是一嘟噜嘟噜的了嘛,你婆子,抱的是,背的是,拉的是,这回该罚款嘛。四千元嘛”,牛得草说:“我认栽呢,打个折嘛,两千”,田二水说:“三千九”,牛得草说:“二千一”,田二水说:“三千八”,牛得草说:“二千二,双方都往拢里说嘛,中午就在这儿整伙食嘛,人是吃饭的嘛,你为公家的事,又没有把锅背上呢”,田二水说:“那耿直点,一口价,三千”,牛得草说:“成交”。后来牛得草还是有些想不过,却也有些高兴,就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三千一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