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院里要换届了,牛得草是拿上借的五千元钱送给市院的头儿张入得了,张入得长得肥胖,就像是屠夫案板上的一坨肥肉,不过这坨肥肉可长得很结实。

    远不像说是有些胖子,睁眼睛,就要闭上嘴巴,张开嘴巴,就要闭上眼睛。

    他去拜访张入得时,张入得正在擦拭厕所的地板砖,肚子已经在地上磨着,大热天,没有穿衬衣,就是一个短裤,大汗淋漓的。

    这牛得草到了,是老同学造访,牛得草就夺接过张入得手中的铁丝刷,蹲下身子,用力地刷来刷去呢,嘴中露出平时也不怎么完全露出的獠牙。

    牛得草边干边说:“吔,这大便器还是名牌呢,华山牌呢,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哪些东西,在这里,都是自古华山一条路了,肥水不落外人田呢,肉烂了在锅里呢,还有哪个黑妹牙膏,我开始没有懂起,就是这牙膏刷牙刷来刷去,小妹都黑了,那哪个小妹还买呢,细思极恐,原来是小妹的牙齿白了,就把原本白漂的小妹比黑下去了,怪有意思的,请老同学领导首长头儿你放心,给我一个机会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呢。我是最听你的话的同学呢,今天来,也就是这个那个小意思呢,挂个号呢”,张入得笑眯眯地说:“没逑名堂,还兴这个,盛情难却,盛情难却呢”。

    牛得草一激动,一不留心,滑滚了,牙齿碰上了张入得的大便器,门牙落了一颗,那血水就象张入得的小女人的月经水,还有张入得的痔疮犯了的时候流出的血水一样,在大便器中流淌开来了,张入得直是给他卫生纸,他一只手把个嘴巴蒙着,皱着半边脸,一只手把那个牺牲的牙齿捡起来端详。

    再后来,牛得草时常想起这院长的荣耀居然也是但不全是通过这样尴尬屈辱的方式获得的,就一个人悄悄地笑了,心想,这活人就是,低一人之头,昂头于众人之上,低一时之头,昂头于长河之中。

    也难怪,牛得草当上了院长之后,就觉得自己因为有这些屈辱尴尬当然就该在有求于他的下人甚至所有人面前显摆了。

    他确认,在一个地方失去的要会也必须在更多的地方得到。这牛得草当上了院长,把给李眼镜还钱的事有意无意忘记的狗干儿净了。

    没有好久,牛得草就放出风来,对院里的中层干部要进行轮岗调整了。

    要想富,动干部,只研究,不公布,这就是领导艺术呢。牛得草深信,男人是个扒扒,女人是个匣匣,那扒扒就像是一张爪子,张开了,要一爪子下去,把有的人整的血骨淋漓的呢,整见骨头了,那匣匣,就像是盖子已经是翻开了,就等着扑火的飞蛾了。

    他要搞轮岗,也是对的样,哪有千年不翻的瓦房呢,那些原来在门可落雀的庭室里的人看到了希望,那些原来在门庭如市的庭室的人看到了危机,如此一来都要给他送礼了。

    这李眼镜没有现钱,他想自己手里有牛得草的一张借条呢,他就去找牛得草,把这条子送给牛得草了,也就算是给牛得草送礼了,他信心满满,以为很有希望,他见牛得草直是在笑,给他说:“要忍耐,面包总会有的,要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就没有下文了。

    这回一有人告牛得草,他比牛得草还着急,墙倒众人推呢,你说万一将牛得草告垮了,自己官没有当成,自己的钱就打了水漂漂了,就又是菜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余眼镜见李眼镜进来,就递上一支烟,说:“你说说,人家有人这回告的对不对,告的是不是呢”。

    李眼镜一楞,说:“首先要告的是不是呢,后才是告的对不对呢,但是就是是,也不一定就是对呢。程序有时更有价值”。

    余眼镜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也是脱了裤子打屁,多找麻烦呢,哪个不知道,你又还要给我说,‘两个人就是裹缠在一起,也要两个人肉身之间的缝隙不能够放进一张纸,才有那些事呢’,典型的迂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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