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随风去吧。结果在广电局遇到了赵桂花,后赵桂花又到了衙门。

    历史终究不会为这些诡异的事情蒙垢太久。在大家最关注的时候,他沉寂,在最不需要关注的时候,他又以某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暴露出事情的真相。后来,李良善年老了,一把胡须都在地上拖鸡屎了,却也喜欢打扮,老来俏呢。他梳理着整齐的头发,擦抹上发油,显得生机蓬蓬。那些半老徐娘调情他说:“李老汉啊,你讲究的那个样子,就是苍蝇飞在你那头上去,都要拄拐杖呢,要不因为打滑就无法着陆了”。他平常已经不大喝酒了,但是只要有年轻漂亮的小媳妇,给他敬酒,他就是天一杯,地一杯,天老大,他老二,喝起花儿开了,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了,这不,才几杯酒下肚之后,赵桂花就问他说:“你在那几个人中,是不是,你是连人家的那个气味都没有闻到,结果把你也写成了一个有一腿的老流氓了,冤枉啊”,李良善说:“那就是无中生有了,告的没有我的名字,他们会喊我去参与调查,告的有我的名字,结果我又没有那回事,至少说都这两年了,那一篇儿早就翻过去了,你说人家怎么还看得起我嘛,怎么还要我呢”,喝酒的几爷子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是不是就是这李老汉告的了,说不定他用的是苦肉计呢,他是不是用烟幕弹了呢,把他自己的名字也告到里边去了,原来是他啊,高度怀疑,但还是不确切。一会儿,牛得草也来喝酒了。李良善说,有些人说是我写的匿名信,似乎我是,舍得一身刮,也要把皇帝拉下马,我都是胖婆娘滚在烂泥巴田了,不夹泥也夹疑了,在哪儿看问题哦,当时我才顺位当副院不久的嘛,既不想下梗扶梯,也不想坐直升飞机升迁嘛,爬的越高,说不定会摔的越惨嘛。赵桂花脑壳两摇,眼光两晃,说:“其实,要找到这写匿名信的人是谁,与其到外边去外调,不如就在这信反映的内容本身中去寻找答案,背过耳之言,要听弦外之音呢”。这老赵,给人的感觉,凹陷的眼窝里发散着深邃的目光,隆起的额头充盈着智慧的琼浆。他研习过几遍信的内容了,他猛地把桌子一拍,惊喜地说:“有了,见人所未见了,其实这信,核心就是说的一个位子问题呢,说的女人肚囊皮上边的位置,叫人占有了,说的是官位子,叫人占有了,活人活的暗无天日,还走投无路了,关键有一句,‘狗屁不通的人当上了刑事庭的庭长’,显然,写信人在他的潜意识中,对于刑事庭庭长的位置,他是无限留恋的。这样谁又是原来的刑事庭长呢,原来是督办大人何眼镜啊”。牛得草惊讶得嘴巴张的多大,半天合不拢,眼睛盯着他,高兴地说:“啊,分析入木三分,有道理,就是他”,牛得草抓着赵桂花的手说:“睿智啊,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赵桂花接着给牛得草说:“你也是哦,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知道不,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人家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你看似把人家归化了,看似他融合于你了,给你扫地了,给你沏茶了,他信仰你了,崇拜你了,你信任他了,你的悲剧就在于此了,你将告你的人又安排成为调查是谁在告你的人,戏剧化了,悲啊,哀莫大于此了,哀莫大于此了,这就是生活,生活有时比小说更精彩了”,牛得草眼睛还睁的多大,半天都不眨眼了,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啊,硬是高手在民间呢,怪哉,怪哉,怪哉是一条虫呢”。

    牛得草觉得赵桂花分析的有道理,太精准了,给组织上杨瘪嘴作了汇报,杨瘪嘴指头一指,说:“就这个赵桂花接你的班嘛,按法律程序办嘛,胡着来首长那里我去汇报嘛”,牛得草说:“是对的呢,要让领导权掌握在忠于组织的人手里呢”,杨瘪嘴下来急忙去给胡着来汇报,胡着来说:“这个省上的首长说了,这个冷冰洁将到省上任职了,那这法院那个鱼塘塘就小了,就让他当区长,到朝天当一区之长吧,这些地方都是文化底蕴深厚,剑阁是“剑门雄关”,朝天下边,就是“眼底长安”了。

    没过多久,赵桂花当改名后的逍遥区区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