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叫我给他搬去一把椅子,他坐在帷幕后的门口处,点上一支烟,翘起二郎腿,吐着烟圈,一会就又发疯似的来到会场上”。黄定然似乎要以此对赵桂花的权威心理产生影响。就是刮不起台风,那秋风总还是有的呢。黄定然执意要表明他的存在,而他的存在是任何人包括赵桂花都是不能够忽视的,他确信他的地位是历史形成的了。

    其实,黄定然的表现,也是有理由的。他在这个区当副区长已经辅佐三任区长了,每每在换届时,他与在下好多人都觉得,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多年的树枝儿总要挂结两个果果了,可是机会总是如白驹过隙样,稍纵即逝,他的扯长扯长的南瓜藤上,叶子倒也是茂盛,花儿也不少,还多大一朵一朵的,可多是开的一朵一朵的晃花,好不容易有个结个果果的,没几天又气死落在烂泥地上了。也是哦,维护的鸡儿不长毛,人家养的雀雀会叫些,他是一次一次光脑壳打阳尘,没有望头。有人开玩笑说:“你也是,指望天上掉馅饼,癞疙宝想吃自来食,在那儿守株待兔呢,可惜了你那个口岸哦,人家说的好,什么来着,只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使用,不跑不送,降级使用”。其实,他也送过,可他算盘珠子打的毛飞,盘算来盘算去,抠也疼,掐也疼,也就不知道到底该送多少了,他就在想送的数字,与能够送的数字,人家需要的数字之间徘徊,平衡,不经意间,时光就从指头缝隙中间溜达过去了,春去冬来,老之将至,成了白胡子老汉了。送出去的银子,就像丢在水塘子里去了,泡泡都没有冒几个。说是,下见上,杀个牛,上见下,点个头。那些收了他的银子的上,见到他也就是点个头,他也纳闷呢。有时哪些他的上,见到他之后,一拍他的肩膀,他立马有一种被关怀的激动,趴着的腰杆一下伸直了些,可他硬撑不了好大一会儿,一会就又趴下腰杆子了,就是勉强一下,也就是伸伸缩缩几下,终究归于平寂。可后来,就是这拍一拍他肩膀的上都很少了。对空投般降下来的人,尊重他几爷子,就是委屈自己呢,何况我也是船烂三千钉呢。

    聪明的女人总是神秘的,她们让人难以捉摸,人家时而嬉笑,时而怒骂,时而忧郁深沉,时而轻盈飘逸。神秘的女人形象多变,时而保守朴素,时而性感妖艳。她们那精致的面具下隐藏着对男人最渴望的诱惑,点燃起了无数追逐的飞蛾扑火般的欲望。

    在赵桂花看来,在他放眼望去的一马平川的视野里,这老黄就是一个刺头,必须拿下,不拿下,不足以形成他在这个踏踏的核心权威地位,也就是说,他要真正变为这个班子的老大,老赵这道坎是必须要过的。

    赵桂花对老黄的除之而后快送老归山的不满,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像水垢一样,积淀的越来越多,都说是,风在沉寂中积聚力量,人在沉默中渴望爆发。事情正在起变化呢,量变的涓涓溪水正在变成质变的滔滔江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