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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土绝不会是哪些抓起一把一捏就会肥得流油的黑土,只是因为里边有些金星,才会不总是被踩在脚下。这里的人们有个习惯,有事无事,就会用个盘子,挑拣些河沙,在河边上舀些水倒入,摇一摇,再斜着盘子,到掉沙水,留下一些沙金,看金子的成色,要是哪里的沙土中金星子多一些样,大家伙就会飞快地围上来,骨头只有那一块呢,这些短衣帮,还会争抢沙土,动辄干起仗来。
那些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金农,用一个锄头,锨片,弓着腰,穿着高筒水鞋,挖出沙土来,倒在沙金床上,再用一瓢一瓢的水泼上去,接着使劲的挪摇沙金床,一个人就可以摇金了,却又多是一家一家的用一个床子在摇,女人,多是些小媳妇,往撮箕里边装上沙,再提倒在沙床上,再舀水冲,男人就飞起飞起的挪摇沙床。
农闲的时候,一眼望过去,几十,几百,成千上万的人在淘金,人头攒动,干得热火朝天了。
嘉陵江水,冲出亭子口,来到猫儿滩,地势平坦,江面开阔,河水泥浆带出的沙金星,随着水流减缓沉淀下来,那些会看地势的淘金客都说这下边应当是有货,一批一批的淘金客,带上洛阳铲,在这滩坝子里,往下铲,取出深处带上来的泥土,仔细拈捏,点到线,线到面,他么渴望的是找到金槽子,要一锄头下去挖个金娃娃呢。
毛狗找来人打电钻,地毯式地打钻,取样,比对,研判,发现这里是一个回水坨,这河坝还不是金槽子,而是一个聚宝盆了。
消息还是走漏出去了,一些人知道后,都到这里来挖金,毛狗们把持着河坝,挖金必须他们要有搞头才同意呢。
那些外地来挖金的老板,有的是票子,买通了官府,想发大财呢。老县长是胡着来,人的架势就像是螃蟹样,张牙舞爪,气势汹汹,横着走路呢。
胡着来收了金老板罗胖子的一坨票子,给自然资源局局头马大哈说:“那天是那个给我说的呢,哪个部门,上不管天,下不管地,中间只管你生殖器,你这部门这人呢,也是哦,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空气,你就是土地老爷呢,你这土地老爷,还是要有个哈数,守土有责呢,但存方寸土,留与子孙耕呢,这个你给罗大金牙他们划个红线图,皮尺子拉软和点,不要崩得紧兮兮的,由罗大金牙他们去挖嘛,红线是底线,也是高压线嘛”,马大哈说:“我的县长大人呢,他们是不是还是交点费税再开挖呢”,胡着来说:“你也是哦,猴儿财神呢,娃儿都还没有屙出来,就按名字了,等他挖的有了,你往国库里收,也不迟嘛,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呢,先发展,后规范呢,我看你的那个脑壳,里面装的都是浆糊汤汤呢”,马大哈说:“我知道了”,胡着来又说:“你又知道什么了,古人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啊”。
胡着来又转身给警察头子高见说:“我说哈,这个金子是黄的,眼珠子是白的,不要人家挖出了金子,有的人就得了红眼病呢,要把本地的那些痞子人渣,都想来沾一指头的人给管束好呢,不要破坏营商环境呢,给你们配的枪杆子可不是烧火棍呢,必要的时候放几枪嘛,扎扎场子呢”。
高见说:“是对的,你说的是对的,我们照办就是了”。罗大金牙的人人马马在河坝里边开挖了,才几天,就挖到了颗子金了,毛狗想到这狗日的县长胡着来,就是个胡逑来,本地的人烧起馍馍还叫人家外地人来抖灰了,执意带头要将这大嘴老鸭派来的这一伙给撵掉,就派人带话说:“滚哈,脚脚手手掐了摔了,自己滚蛋哈”,罗金大牙心想,一个毛桃子娃儿喊我滚,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看是没有倒掉毛楞呢,老子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见过,未必还阴沟里翻船了,老子投出去的是白花花的银子,不成打了水飘飘了,就是个死人,老子都会把他走起来给我作顶门杠,在这踏踏,有胡求来县太爷给我指头伸起作犁杆子,天塌下来还有他在高处给我顶着的嘛,我在二门上听炮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