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kushuxs.net
第三天,汽车在山间的林荫大道上飞奔着,黄定然坐在副驾位置上,身子随着汽车颠簸着。傍晚时分,他们来到这青木川小镇上,化名入住了客栈。这是个小镇,一泡尿就能够从镇子的东头冲到西头,在这里,哪家的老人婆说,媳妇和老人公少和老了,第二天就会传得满城风雨。可这小镇,又鸡鸣三省呢。镇子上的人看到,这儿贸然来了几个人,抽的是软中华,喝的是尖尖茶,跷着二郎腿,还一抖一抖的,料想也不是那儿的省油的灯。当地的人都在低头斜眼,咬耳低语,觉得,自己才是这里的山,外来的可都是迟早要流走的水呢,盘算着这又是那一路神仙,该如何招呼。罗金大牙就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他的几个弟兄,侄儿,都知道他早些年在外边摊上大事了,脑壳里随时都为他绷着一根玄,心里都在默想,说不定那一天,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来些神神秘秘的人,会将这罗金大牙绳之以法。他们随时张望着警惕的眼睛,烟检,看是不是抽的软中华,茶检,看是不是喝的尖尖茶,酒检,看是不是喝的散白干。要是还不能摸清这些人的来路,就会安排有些痞子上来,没事找事,逼这些神秘的客人出手。其实,事先头儿高见也对专案组办案提出了明确要求,低调做事,低调做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呢。来挑事的痞子,也是看菜下饭,量视人呢,他把你亮视准了,说不定就会蹬鼻子上脸,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了,弄不合适,几句话不对,一拳头给你冲过来,你的鼻梁骨就歪了。说是前些年个家警察对坏人那是个,撵不上,打不赢,说不过,这些年还是有些好转了。可话又说转来,黄定然这几爷子又是哪儿的弱人呢,哪受得什么窝囊气呢,可要不要出手,要听头儿高见的的呢。一个痞子在街上故意往黄定然身子上一撞,碰瓷呢,其他几个痞子上来了,有的说:“那山上下来的野物呢,横着走路呢”,有的说:“眼睛长在额头上边去了呢,逑把眼睛日瞎了呢”,有的说:“好声说话呢,人家又没有说不掏两个呢”,有的说:“大路不平旁人铲呢”,指点数落,黄定然的拳头捏得骨头发响,头发都竖立起来了,想将几个寻衅滋事的给拿下。没想到,一个痞子还先报警了,三五分钟,那些说着方言土话的警察有的扛上长枪,有的将长枪像是拄着的烧火棍样,挺着肚子,歪戴着帽子,八字脚,罗圈腿,满嘴酒气,一拐一拐地,一叉一叉地来了,呵斥黄定然们说:“我们是警察呢,这儿是老子的码头呢,都给我老老实实蹲着,良民证拿来呢呃呃呃,几爷子是那山上下来的野物,干什么的呢,是哪一部分的呢,歪瓜裂枣呢,一看就知道不是哪儿的好鸟儿呢。到所里走一趟,手铐子总要有人戴呢,说不脱,走不脱呢”,黄定然们只好苦笑了,悄悄地说:“国家安危警察系于一半呢,天下警察是一家呢”,来的那些警察装模作样地说:“啥,啥,鸡,穿个裤子,狗,戴个帽子,就是警察了,想招摇撞骗是不是”。直到黄定然们摸出证件,那出警的头目郭所长把眼睛几揉,才恍然大悟样地说:“原来如此呢,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你们怎么也不先打声招呼呢,函授考试不及格,操的孬呢,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暗访的呢,这个想必你们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来者是客呢,这个,地主之谊,我们还是要尽的,这是我们的礼数呢,晚上请你们喝酒,还有,你们才到这里来,地皮都还没有踩热,两眼一抹黑呢,这个,要什么情况,事情我们给你们办好,你们就一个字,耍呢”,黄定然笑了。第四天,晚上警所请客,也来了几个老板,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呢,席间自然有老板开支酒水钱了。何老板说:“这个,你们几候候警察也是呢,起的比鸡早,跑的比狗快,睡的比小姐晚,结果口袋里没有几个子子呢”,边说边丢出几坨票子,说:“这个,你们拿去补贴办案用呢”。黄定然一看,心想,嗨,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拔根汗毛比我们腰杆粗了,哪像有的人,抠也疼,掐也疼,深怕挖他的生肉,一犁都挖不来呢,这回算是见世面了,也算是发了横财了。晚饭后,黄定然他们在青木川把这几坨钱分了,打了几天牌,后给高见扯回销说:“报告局头儿呢,海底捞针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