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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好久,石达成的女人白雪要找黄定然了,黄定然一听石达成也失联了,脑壳多大。白雪这女人,名字好听,脸上的肉,就像是漂白过,白得晃人。眼睛塌陷,鼻子拱出,下巴下垂,长的是七拱八翘。她给她妈妈说二天要供养二老呢,她妈逗他说:“供养,总又是眼睛拱进去,鼻子拱出来呢”,她就在那里撒娇说:“妈,你说的啥呢”,她妈就在旁边笑呵呵地了。白雪的雪白的肌肤,和有些别样的鼻眼的形态,成了奇异的组合。你要是再看她的身段,哪怕是从他的背影看上去,那可也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呢。假设你再联系到她鼻眼形态的异样,你会深深地感受到,造物主也是在捉弄人,怎么就这样不说是强烈反差至少也是不甚和谐地地将二者搭配在一起了。人啊,要是既有点人势又有点本事,五个指头伸出来一样长,那该多好。如果说,长相由不得人,甚至相由心生,是可以原谅的呢,那最令人作呕的就是她的扭捏作态了。她喜欢以丑为美,以丑冲美。讲说,你长得不行,你悄无声息,大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说你什么,可她却偏偏张扬。像是不张扬,就不足以表明她的存在。你说她做啥嘛,她本是左嗓门,结果她要给大家来一首歌曲,唱的是,幸福的生活万年长,她长的是胖不溜叽,她却要给大家跳一出欢乐的锅庄舞,几乎就是让人家吃上苍蝇,还要人家在脸上露出会心自然的微笑。这还不打紧,她还脾气大,又仗着石达成是局长,脑壳上有个红点点,她说起话来,嘴大真理多了,不容他人辩解。大家看的是石达成的面子,也就没法说她什么。石达成呢,高高大大,风度翩翩,没想到他成天与女人白雪黏在一起,席子都蹬烂了几床,还生了好几个娃儿,大家都有些不解,说是男鲜花插在女牛屎上,哪知道石达成却说:“油炒菠萝菜,各人有各人的爱呢”。这黄定然当然知道这白雪粗俗,却又说不出口,所以在他与石达成的接触中,总是对白雪避而远之。现在石达成出事了,白雪找起来了,黄定然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感觉像是个苍蝇飞起来了,他急得像是要挥手驱赶,就是躲都不是个事了。这几天随时都是些婆娘娃儿求他黄定然帮忙的电话,电话不能不接,又不能说忙不帮,又不能虚与委蛇,来个应付了事,他就都只是这样说:“哦,哦,哦,嗯,嗯,嗯,对,对,对,是,是,是,好,好,好”。这些人都只是喊帮忙,但是却不知道这事情本来最终就是冲着他老黄来的呢,他自己也说不出口了,自己想剥哪个蒜瓣子,都没有那个指甲子了,也就只好现吃萝卜现剥皮了。也难怪,在那些人的心目中,黄定然他就是帅大的一棵树,他们就都倦在大树下边歇着凉呢。可这几爷子呢,要么是头发长见识短,要么是鸡肚子不知道鸭肚子的事,永远都不知道树大招风,高处不胜寒呢。
最近时段的黄定然,头昏眼花了,他感觉到支撑他身体的这一副骨架,有时听得见在“哐当,哐当”地发响,活摇活甩地在勉强支撑着躯壳。他知道什么叫老态龙钟了,什么叫弱不禁风了。但是他更多的感觉是自己没有了精神,没有了信念,没有了灵魂。他焦虑,他惶恐,他犹豫,他彷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两只胳膊就像是鸭子的两个翅膀,像鸭子样一拐拐地在走路,不说飞,就是跑也跑不动了。他感觉像万箭穿心,有时希望有一台机关枪,自己抱在胸前,将仇恨的子弹射像那些仇人和疑似的仇人,甚至伤及无辜也在所不惜了。一会儿他又在想,小学校墙壁上的标语也怪有意思,“冤有头,债有主,旁门左转找官府”。俺老黄的仇人就是那赵桂花及其走狗啊,与他人无涉呢,理智在给他一遍一遍地敲响警钟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白雪还是又找上门来了,白雪一见到黄定然,开口就说:“你们在外边到安逸哈,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呢,涝的涝死,旱的旱死了,这石达成嘛,你们总要搭个手,袖手旁观看笑事总要不得呢”,黄定然一听,眉头一皱,急得冒汗,说:“你也是,这个事,我当然要关心,你不说我都晓得”,白雪说:“你那么大的一个官,你晓得关心,那咋个没得效果呢,你不要哄我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