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呢,当官的哪儿有给你白说话的呢,话给要看你怎么说呢,甜美的语言胜过金钱呢。你要是看他长的那个样子,你会瘪二十四个嘴呢,上嘴皮短,下嘴皮长,绰号叫呵呵。都说他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癞疙宝见了打呵嗨。还瘦不伶仃呢,一个大男人,可也就只有八九十斤,着实没有什么份量。面颊狭小,腮包以下渐趋臃肿,嘴巴又像一边歪去,是“用”字脸形了。小时候爱谝嘴,都叫他谝嘴子。他有这个黏糊的本事,一长大之后,就爱去黏糊那些女娃子了,那些女娃子那看得起他,人孬不说,包包瘪卡卡的,一看到他,就眼光瞅其它的地方去了,瘪嘴呢,把他当个笑话呢,可他却爱死缠烂打,去磨泡呢,结果屁股后边跟的尽是一个一个的长得漂亮的女娃子,今天是这个,明天是哪个,就像是农人犁头换铧样,甚至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娃子还会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呢。那些他都受用过的,像鞋子都穿破旧了,那些长得瓜俊的儿子娃儿才羞羞答答地,红着脸去捡上,当宝贝儿罩着,稀奇的像是蛮宝样。他也常说:“这个,春江水暖鸭先知,变鸭子都浮走头里,才喝口清水呢”。他的老汉叫游仪呢。说是历史上有个张仪,合纵连横,说客呢,对他最受用的就两句话,“一人之言,胜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游仪见其女人与人野合而生的游荡之,心里有说屙吐不出的滋味,那可是他不愿提及的心中永远的痛呢。说是野合,游仪也是有依据的,讲说这游荡之长的不像自己,也就算逑了,可他偏偏要给你开过不去的玩笑,他狗日的却像村子里老光棍毛狗呢,那样份,那动作,不退壳呢。再说游仪他扳起指头,指头都算成了一个个背弓弓了,他游仪与女人相好架始之日起,到这荡娃子从树窟窿里蹦达出来的时候止,在宫里横竖不够说的那个天数呢,日子不对呢,叫屋吼头也好叫拙荆也好,只要是女人家把他惹毛了,他就吼起吼起地说:“荡娃子呢,不是我下的种呢。晓得是他妈哪儿去配的野种哦”。这游仪,一看到游荡之,心里就不是个事呢,以他的粗心也是初心,是要将荡娃子的手手腿腿掐了丢了,将肚子肠儿里的屎挤干,丢去喂狗呢,却又看见这荡娃子眼睛都会说话样,是个机灵鬼,就又随时都在劝自己,也是一条命呢,二天说不定路头路脑滚在哪儿了,还要靠他拉一把呢,就鸡抱鸭儿了呢。女人也知道理亏,却又嘴上不饶人,也对他游仪说:“你没有生过娃儿,也不知道那个东西疼呢。这个,娃儿都出了怀了,死猫的眼睛都定了,船都下了滩了,你才说不是你的种,你总要给我找个桩桩来呢,要不我总要把你的那嘴巴子给你扯呵呢,捡进篮子都是菜呢,长草短草一把挽到呢,说不定,二天你滚在哪里了,比如滚在磨道里了,他还拉你一把呢”。游仪想也是,遇都遇到了,也就只好捏鼻而受了,也就鸡抱鸭儿养起,随遇而安了。可是荡娃子一大,却不大说话了,要说个什么,就像是抱鸡母蹲卧着下蛋一样,挣得脸红脖子粗了,却三棒打不出个屁来呢。要是有人实在是把他惹毛了,他也会嘴巴一泄,骂人呢,可他骂人也就永远是一句话呢,“日妈的”,好在他会重复着骂这一句,“日妈的”。游仪两口子半晚上办完那事。女人就说:“你一天只晓得图安逸,要是发作了,就想一下子屙了。你一丁点都没有想这荡娃子,长大之后咋办呢,头顶东家的天,脚踩西家的地,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呢,逑还没有嘴才呢,逑不剜肉呢,这个啥事都翻不出个道道来呢,活人的嘛,都说的是呢,吃不得会死,说不得会输呢”。游仪说:“你现在找我说了,这个荡娃子,不是老汉我说他,他说话的时候,舌头在他嘴巴里鸾样,那天我扳开他的嘴巴看,原来是他妈个大舌子呢,二天弄不合适,婆娘都说不了个呢”。女人说:“你一天,从早到晚都把那些事情默在心里的,还说啥,一颗露水一苗草呢,歪锅对孬灶呢,天下只有剩饭剩菜,哪有剩男剩女呢,大街上三个腿腿的蛤蟆没有见过,两个腿腿的婆娘到处都是呢,亏你说得出口哦”。一来二去,这荡娃子什么都听懂了,他想,要是说不到个婆娘,那就麻烦大了,他心里发恨,开始学说话了,动脑筋说话了,没话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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