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话就多了。可话一多了,游仪又对他说:“娃儿呢,你不说话未必哪个说你是哑巴了,背锅子好作揖,夹舌子好说话呢”。荡娃子才不管这些,嘴巴说来说去,就说的流利了,还油嘴滑舌起来了。慢慢地,这游仪又看的这荡娃子有出息了,也是哦,真说不清楚,这荡娃子也不知道怎样的,居然也长成了一个“用”字脸,只不过是游仪的嘴巴往左边歪点,荡娃子的嘴巴往右边歪点。这游仪呢,嘴巴往左边歪,但是他的分头,是往右边梳理,而这荡娃子,嘴巴是往右边歪,但是分头是往左边梳理。一家人遇缘了,绝配了。都能说会道了,关键又是说什么呢,为谁说呢,说给谁呢。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啊。活人,求人的话最难说了,你说出去了,人家不买账,你没有面子,下不了台,猥缩得很。有时求人的话说不出口呢。说是就是耍泡女子呢,你也要会哄,要哄得到床上去,这就是舌头的功夫了,至于后来的动作,那就也是无师自通了。这游荡之,有时候呢,顶真不把自己当人,一般的人说不出来的舔尻子的话,他硬着头皮厚着脸,说得出来,说得顺溜,说得自然,听的让人欢喜。有时候又没有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话说得不周正,人家一不高兴,就拿他不当人,逑豆子对他劈头盖脑的就是一歇,就像是滑光石光在坦克壳上样,把他就像是拽榆木头样,可他,逑豆子一来,脑壳一埋,脸上挂得住,还在笑,也就真不把自己当人了。要是有人说:“拉不上关系,说不上话呢”,他就会说:“那哪有啥难的嘛,我就是擤搭鼻子嘛也可以给黏搭上呢”。

    王本伸,先是个包工头,后就是个开发商了。这人,脑壳有包,本来他跟孔丘说不上有半毛钱的关系,离的有八茅室远呢,偏偏他的个脑壳和文献记载传说的孔丘的脑壳长得还是相像。脑壳坑坑包包,就像是绵延起伏的丘陵。他一觉醒来,觉得若是将公司的林业用地,变为商业用地,恰恰那儿又是黄金口岸,修房子卖,赚两三个亿也是可以喷嚏都不打几个的,他甚至将这里将要矗立的小区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个什么“天上人间”,或者叫“香格里拉”,那都是可以的。有时候想起,他都憨笑了,娃儿还没有生,这名字就取好了呢。他平生喜欢的就是,瞌睡一来,枕头就支垫好了呢。有时候想起这,又发呆了,头皮子疼呢,实在是熬忍不住的时候,他就会独自爬到凤凰山顶上往下俯视鸟瞰,那一刻,城市美丽的景色尽收眼底了,他心想,要是盖起高楼,拔地而起,点缀其间,就如一块碧玉镶嵌在城市中心了,这个城市会因此增色不少。可他着急呢,还不是急得脑壳抠破,甚至是急得挖裤裆了,这规划要市上的头儿审批呢。大家都知道,这市上的头儿要审批,也爱审批,但是又哪儿是随便给你审批的呢,是无利不起早的角色呢。这个土地变性的决定权力是在市首长手里呢,还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要是市首长伸一个指头,或者就是划一个圈,他的事就定了,可问题是,这指头长在人家市首长身上,人家为啥要给你指点指圈呢。

    王本伸觉得这是一本难念的经,有时还不是高山挡路,而是小鞋夹脚了,甚至都他妈的还内忧外患,荆棘丛生了,都说是攘外必先安内呢,后院起火,大家就看笑事了。古言之,生意好做,伙计难各。他遇到的股东,就是这候波。这人,姓候,讲说人类都进化了,可偏偏他就还保留着不少猴的脾气。先是瘦,猴子又哪儿有几个胖子呢,他身子骨瘦长瘦长的,热天头,你看他那身子,都看得见一字排开的排骨了。人很精,随时脑壳都是一涮一涮的,两个眼睛都是一亮一亮的,是一个鸡蛋里边都算得出二两骨头的角色,随时算盘珠子都刨的一声响,号称铁算盘呢,抠门着呢,是只准进,而不许出,全是一个抱着石头滚岩的家伙。王本伸有时候一个脑壳栽起,都埋到裤裆里去了,哀叹说:“也是遇到了”。还有就是急呢,猴急了,你看他抽烟,烟按上,人家说的是一按二扎,他还没有点火,就在哪里帅大一口一口的吸了,两个腮包子一鼓一瘪,一瘪一鼓,抽着烟。那烟头红火下去之后,烟灰都白起一桩了,烟灰还没有抖落,他已经是先在衣裤上去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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