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人叫他“刘哥子”,他一听是女人清脆的声音,正浮想联翩的时候,一眼看过去。原来是白现金的小姨子呢,他一下也就没有多余的想法了,便说:“丽娃子你在这做啥呢”,丽丽说:“几天前,我来这水务局也就是候局这儿上班来了啊”,刘有道一楞,要说:“哦,你在这里上班来了”,本来还想说个原来如此啊,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刘有道想,这丽丽喊我,他可能是感谢我,是我办案把她办调到了水务局,但是这也是在气我啊,这就是我的事,这就是我的地位,这就是我的能力,这就是我的窘迫呢。刘有道将公文包夹抱的更紧了,天上冒起了毛毛雨,他大步流星又躲躲闪闪地地匆匆回到办公室,在档案柜里翻找候三皮案的卷宗了,他抱了出来,举得老高,正要一下子摔倒地下,再在上边踩几脚,以发泄心中的屈辱与愤懑。没有想到,就在这当儿,白现金来了,说:“这个,这个,你这是唱的那一出戏啊,奴隶破坏劳动工具了”。刘有道说:“这个是我高举,要束之高阁呢”。白现金说:“这个就对了,这个侯三皮的案子,案卷封存,等以后区上头儿换了的时候,再抱出来翻翻,再议,再议不迟呢。正义只会迟到,但是不会缺席呢”,刘有道看着白现金这老狐狸,寄生虫,想说什么,搅拌了一下舌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侯三皮案件就这样挂着了。

    这逍遥区自然资源局局长刘得钱的案子又冒出来了。

    刘得钱,也叫偏脑壳,脑壳随时都是偏起偏起的,随时脑壳就像是偏搭在肩膀上的了。这个脑壳多在往左边偏,但是他的分头又往右边偏起梳。仅仅是偏一偏的,也到罢了,他的头还一望一望的,像是就只有他在琢磨大家都搞不懂的问题,却更像是他看不起大家,也不管他是不是就是真的是那样的意思。都说他:“这刘得钱,屙尿不逮逑,大不抬抬的呢,有好多羊子邀不上山呢”。他本人却油头滑舌地说:“你们在哪儿看问题哦,我断然没有那个意思呢”,可大家结合他的表情,推定他鄙视大家的意思那是十有八九的事了。他还是个垮肩头样,脖子脑壳往上窜,肩头往下跨,一种乌龟伸头的样子,总是给人靠不住的感觉。随时还贼眉鼠眼的,黑黄豆大的两个眼珠直是在眼眶中滑动,动辄眨巴着看似仅仅为一条缝隙的眼睛,以致于大家见面就叫他说:“你娃儿呢,睁起眼睛给我两个说话呢”。他精于计算,大家叫他铁算盘呢。

    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大家都先后回寝室准备休息了,有个同学回寝室的晚些,寝室的灯也早就关上了,他一进屋,大家还没有完全睡着,他也不好再开灯了,他在插门后的插销时,就是找不到插销在何处,这时大家都喊他往上摸,他也在踮起脚往上摸,但是就是找不到插销的位置,这时,这偏脑壳刘得钱,当时就是刘娃儿,喊后回来的同学说:“你往下摸呢”。那同学往下一摸,果然就找到了插销,大家都说你刘娃怎么知道要人家往下摸呢,他说:“你们都知道这同学个儿矮,要找插销,他也会踮起脚脚往上摸,你们也会喊他往上摸,结果呢,其实这样下来就摸高了,就找不到插销了,所以我喊他往下摸,这一摸不就找到了插销了吗”。大家笑的哈哈儿郎的,这也像是他的过人之处了。

    把他请来,显然他也是不会轻易就交代自己搞了多少钱,送了多少钱的。

    先把他晾起,不急于叫他交代问题。这时的他,脑子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没有停闲过了。他在思考梳理,又是哪儿出了幺蛾子了,到底是哪个砍脑壳的告了自己呢,又是哪儿的洗脚水没有淹过脚背子了。他掂量着,自己到底是违纪了,还是犯罪了,你说,这个要是违纪了,到还是可以配合,但是要是说自己犯罪了,那就是刀架在脖子上,碰破脑壳都要扛到底的事呢,这是底线。说是活人幸福的标准,就是医院病汉无亲人,牢中犯人无亲人。不过,话又说转来,黑毛子猪儿家家有,有的人虽然在塘子里游来游去,说的是啥游刃有余,老子也还是知道他们有几把水呢。自己,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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