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奴仆模样的来到船前,说道按察使司佟大人请婳伶姑娘过府一叙。姐妹们都十分意外,婳伶答道:“你们先回去吧,说我随后就到。”娴伶忙拉了婳伶道:“你要去?”婳伶道:“怎么能不去?如今,他也算是我们的靠山了。”嫏伶皱着眉头道:“什么靠山?就是个祸首!我看,这杭州城也没什么好呆的了,还是走吧,免得麻烦。”婳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该过的关还得过。这么些年,这样的坎儿又不是没有遇过,不都过来了吗?”嫏伶摇头道:“可这次我总觉的心里不安,怕你……哎呀!”嫱伶上前道:“行了,我看我们是劝不了婳伶的。”嫏伶道:“我知道你们两个现在站在一边,不然那天也不会是你陪着她去佟府的。她要是有你这武功,我也不怕了。”婳伶截道:“我有她那武功也没用,对付佟国器这样的人,还是那点风月场的手段。行了,你们就都看我‘风月救风尘’吧!”说着换了衣裳,自己去了。嫱伶提剑道:“我还跟着去,你们放心,婳伶恐怕正是那个佟国器的克星呢。”

    婳伶来到佟府,佟国器早在花厅安排了酒菜,见着婳伶,欢喜无比:“婳伶姑娘,可见到你了!”佟国器上前扶住了婳伶胳膊,婳伶巧笑道:“大人今人好兴致,特意安排酒菜,请婳伶喝酒。”佟国器道:“姑娘,本官这几天天天去看你的戏,你演得可真好!”“哦?大人不是说自己不懂戏的吗?”婳伶问道。佟国器忙道:“哎,本官是不懂戏,但是看着姑娘演戏,本官觉得那台上的故事就像是真的一样,看着看着就只知道看戏,什么都顾不上了。”婳伶哈哈笑道:“嗯,看来大人也不是粗人吗,如今也算是懂了戏呢。”佟国器听见婳伶夸自己,不由高兴了,斟了酒,请婳伶入座,两人对饮。”这时,管家站到门口,道:“老爷,图辉来了。”佟国器骂道:“来了就来了,让他等着就是!”管家道:“老爷,图辉说了,这事儿有些要紧。”佟国器瞪起眼睛道:“狗奴才!使唤起老爷来了!”管家无奈,只好喊了声:“老爷,图辉出来一趟不容易。”佟国器扔了酒杯,道:“行了,让那小子进来吧。”管家看了看婳伶,虽有些为难但也没有办法。一时那个叫图辉的进了花厅,向佟国器请了安。佟国器问道:“狗奴才,火急火燎的,什么要紧事?”图辉道:“回老爷,张缙彦给兵部尚书洪承畴洪大人写了封私信。”佟国器和婳伶都吃了一惊,佟国器惊在面上,婳伶惊在心里。佟国器忙假作笑容,哄着婳伶道:“姑娘先坐坐啊。”说着同图辉离了花厅。

    佟国器回来时,面色凝重,婳伶觉察出他神色不对,忙陪笑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要紧公务啊?那婳伶就不多待了,免的耽误了大人公事。”佟国器却拦道:“没有,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拉着婳伶坐下,喝了杯酒,装作无事的样子问道:“婳伶啊,你演戏的本领这么好,不知道苦学了多少年啊?”婳伶听出佟国器言不对心,但又看不出缘由,便如实答道:“十年了。”“哦?十年都待在这戏船上吗?”婳伶道:“是。婳伶自小就卖身戏船学戏,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佟国器凑近了道:“那些和姑娘搭戏的姐妹们,都是学了这么长时间吗?”婳伶琢磨不到佟国器的意思,只好敬了一杯酒,道:“虽然入班的时间各个不一,但也都差不多了。唱戏的功夫,若是小时候练好了,这童子功是很难废掉的。”佟国器紧接着问:“那嬛伶和嫏伶?她们两个怎么年纪轻轻就做了班主?我记得,她们好像比姑娘你还小一岁呢。”佟国器提到嬛伶和嫏伶,婳伶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想想刚才图辉说张缙彦和洪承畴通信的话,心里忽觉不妙。于是道:“我们是先后入的班,她们两个极有悟性,所以师父十分喜爱。师父病逝时,就将戏船交给她们两个了。”佟国器却笑道:“只怕不是如此吧?”婳伶勉强笑问道:“怎么?大人难道比我还清楚她们两个的出身吗?”佟国器笑而不答,自己饮了一杯酒,只在那儿吃菜。

    婳伶坐在一旁,心绪难安,可转念一想,佟国器要是真的想为难她,也不会这么左右试探的,索性把心一横,换做笑脸,斟酒劝道:“大人既然要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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