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当时在赛曲台下听曲子,姝伶唱了一曲,他就打赏了不少银子,姝伶就和他认识了。我们就是和她喝了点酒,说说话,我后来困了,睡着了,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嬛伶道:“哎,你们这些孩子真糊涂。吃花酒的男人怎么能信呢?打赏再多也不过是好色的小人罢了。”因向嫏伶道,“要不我们改日去看看姝伶吧?那姓孙的要真不是好人,还把她接回来。”嫏伶苦笑道:“我的姐姐,你想的容易。那姓孙的本就不让姝伶见我们,我们难道还自己送上门去被人骂?姝伶要是想待在这儿,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人就跟着跑了。”姜伶皱眉道:“话虽这么说,可还是该看看。不管人家怎么样,我们做姐妹的心是好的。”嬛伶道:“不错。我们白天去,不是说那男的好像在衙门做事吗?白天肯定不在家。”

    隔几日因歇了一天的戏,嬛伶嫏伶一早领着几个女伶往姝伶家来。只见一垛粉墙掩着青瓦小屋,外面看去还是个清静的所在,于是叩响门环。姝伶看门时自然一惊,略迟疑了一下,才道:“姐姐们怎么来了?”嬛伶笑道:“怎么?不欢迎?”姝伶苦笑一下,道:“怎么会?”说着将众人让进门来。嬛伶道:“我们猜你丈夫白天不会在家,这才来的。”姝伶道:“是。他在府衙做事,常常早出晚归的。”因让众人屋里坐,嫏伶道:“不必了。人太多,挤得慌,端几张凳子,就院子里坐吧。”妖伶嬗伶几个跟着姝伶进去拿了凳子出来,娴伶从姝伶手中接过凳子时见她露出的一段玉腕上有两道血痕,忙拉住了道:“我看看你的胳膊。是他打的?”女伶们忙围过来,妖伶喊道:“他还真打你啦!”嬛伶道:“是竹鞭子抽的吧?为什么打你?因为你去看我们演戏了?”姝伶一面藏着胳膊,一面落下豆大的泪珠来。嬗伶叹道:“当初大家怎么劝你的?就是不信!现在吃苦了吧?”姜伶拦道:“你少说两句,还嫌不够她哭的呢?”嬛伶叹道:“不是姐妹们不讲人情,你自己想想,这样的日子有意思吗?为的什么?就是这么挨骂受打的?”嫏伶道:“谁不想过清闲舒坦的日子呢?可这哪有那么容易?咱们这行的姐妹那么多,有几个真的过得好的?这也得靠缘分,不是随随便便嫁个人就行的。”娴伶道:“要是我,死也不嫁这样的人。姝伶,你别跟着他了,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姐妹在一起,挺好的。嬛伶和嫏伶又不像别处戏班子的班主靠底下人赚钱,大家就是一家人。”众人正七嘴八舌地劝着,只听外面一阵吵嚷声,呼啦啦进来几个衙役模样的人。

    原来孙敬平因天气热了,想回来换件衣裳,在门口听见众女伶劝姝伶的话,忙上街找了衙役来。孙敬平走上前道:“几位,就是这些个臭戏子,要拐带我老婆,把她们都抓到衙门去!”嬗伶站出来道:“什么叫拐带你老婆?姝伶原就是我们戏船的人,是从戏船嫁到你家的,我们来看看她不行吗?”孙敬平见这个女伶体格不比一般女孩子柔弱,眉眼中透着一丝杀气,不觉心怯,却壮着胆子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现在是我老婆。再说了,你们唱戏的是下九流,有什么资格进我的家门?她早就和你们划清界限了,你们少拉扯关系?是不是想攀扯我,贪我钱财啊?”嫏伶哈哈笑道:“贪你的钱财?我们虽然是下九流的行当,可唱一夜的戏也比你一月挣得多!贪你的钱财!”孙敬平也不敢同女伶们争辩,只向几个衙差道:“几位,你们都听见了?这几个戏子是侮辱我们斯文人啊。赶紧把她们抓进大牢,狠狠抽一顿!”姝伶忙上来求道:“相公,姐姐们就是来看看我,没别的意思。她们这就走了。”于是转身央求嬛伶等离开。那领头的衙差喝道:“行了,几个女戏子,我们也懒得费工夫。你们赶紧走!以后别没事扰民。”嬗伶不服道:“谁扰民了?这个王八蛋打自己老婆,我还没跟他算账呢!”孙敬平一听忙道:“几位听家了,这戏子骂人!”嬛伶拉住嬗伶道:“别和官府的人争执,没意思。我们先走吧。”众女伶忍了气出门来,衙差吆喝着让她们散了。孙敬平见女伶们走了,忙关了门拿起竹鞭子抽道:“小娼妇!小贱人!你居然把戏子招家里来了!你胆子越发大了!”姝伶疼得左右打滚,待要想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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