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人听见,只能自己忍了。

    众女伶回到家里说起方才的事情纷纷唉声叹气,寇白门因问道:“怎么?那姓孙的这么嚣张?”嬗伶笑道:“哪儿是嚣张,就是一副小人嘴脸。他要是有胆子就和我单打独斗,仗着有衙差在,横鼻子竖眼睛的。”嫏伶道:“嗨!这种人也就这点本事了,和他计较,比跟畜生说话还难。”娴伶叹道:“我只是替姝伶叫冤,这会儿又不知道挨了多少竹鞭子去了。”妖伶道:“我们还是把姝伶姐接回来吧,她跟着那个姓孙的是不会好过的。”嬗伶道:“接?怎么接啊?姓孙的有一句话是对的,姝伶已经是他老婆了,他要是不休她,我们怎么可能把人带走?”娉伶叹道:“可惜没了婳伶,这一出《救风尘》没人演了。”寇白门却笑道:“你们这些丫头真是没见过多少男人。杀鸡焉用牛刀?依我看,对付这个姓孙的还不至于要婳伶的出马。”众人听了忙问为什么。寇白门道:“听你们说的这情况,我看他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小人,谁的势力大,他就怕谁。嬗伶说的没错,要是没有衙差在,他未必敢和我们叫板。想让他写休书,其实也容易,最多就是拿把刀往他脖子上一架,只要吓唬吓唬他,也就写了。”娉伶道:“这行吗?他去官府告我们怎么办?”“告?”寇白门道,“他家有下人吗?我们晚上悄悄地去,没有外人知道。逼他写了休书,到时候无凭无据,他一个人怎么告我们?”嬛伶思忖道:“寇姐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寇白门笑道:“放心吧,这种人我是最了解的了。”嬗伶道:“嗯,我觉得姐姐说的也对。”于是叹道,“可惜嫱伶姐不在,不然一定轻而易举就把那个王八蛋收拾了。”寇白门笑道:“嫱伶不在我在啊。晚间我和嬛伶嫏伶去,看我怎么收拾他!”嬗伶忙举手道:“哎,既然是这样,怎么能少了我这个扛刀的呢?”嫏伶笑道:“行。就按姐姐说的办!就算惹下官司,也要把姝伶给带回来!”

    入了夜,等到将要宵禁关城门的时候,嬛伶、嫏伶、寇白门和嬗伶四个悄悄出来,一径来至姝伶家。此时街市上并无一人,除了零星灯光,四处都黑黢黢,静悄悄的。嬗伶叩响门环,只听姝伶的声音问道:“谁呀?”嬗伶看着寇白门,寇白门压低了嗓音道:“孙先生在家吗?”又听咔哒拔门栓的声,姝伶开了们。见来的是姐妹们,姝伶不由慌了,嬗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四个人闪进院子里,栓了门,进得屋来。孙敬平正在窗边坐着泡脚,一见几个女伶带着姝伶进来不由吓了一跳,湿漉漉地赤着脚就站在地上,惶恐地问道:“大半夜的,你们怎么私闯民宅?要,要干什么?”寇白门道:“在下寇白门,先生可认识?”孙敬平镇定了道:“不就是前朝的名妓吗,你想怎么样?”“没什么?”寇白门笑道,“我这个妹妹嫁给了先生,先生就是我的妹夫了,做姐姐的不过来拜会拜会,就太失礼了。”孙敬平道:“谁要你们拜会?你们赶紧走!”寇白门立起眼睛道:“走?也成。你写下休书,我们就走。”孙敬平哼笑了一声:“休书?凭什么写休书?他是我花钱赎来的……”说这话时孙敬平已经没了底气,此时没有外人,屋子里的人谁都知道他娶姝伶也就是花了几两酒菜银子和一根银钗的钱。寇白门笑道:“先生是个聪明人,何必为了这点事情跟我们这些人纠缠不休。你不是嫌弃姝伶是个戏子吗?如今让你写了休书,一分钱也不损失。”孙敬平道:“我不写什么休书。你们赶紧走,不然我就喊人了!”正说着,嬗伶掏出嫏伶交给她的那把陈复甫留下的匕首,嗖得蹿到孙敬平眼前,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道:“你喊人啊!”

    一见这匕首,孙敬平立刻就软了脚跟,嬗伶一把搭住他,往桌边拖来,摁在椅子上道:“你还是乖乖写了休书,我们也不会伤你。否则,”说着拿匕首擦在孙敬平的脖子肉上,“后果自负!”孙敬平被吓住了,忙道:“我写!我写!”又道,“没笔没纸啊!”嬗伶扭头见旁边书桌上搁着笔墨纸砚,拿了过来,喝道:“写!”孙敬平正提笔要写,忽听门外一阵响,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两个黑衣汉子拿着刀闯进门来,彼此见了都一惊。嬗伶以为是孙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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