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走过去。

    壁炉里面没有柴薪,用金属架搭起一个小灶,他打了个响指,幽蓝的魔法火苗立刻凭空冒出,

    迦涅环顾四周,没找到第二个人的影子。她看着阿洛往铁壶里倾注清水,带了点惊异地念出结论:“你一个仆人都没有雇佣。”

    黑发青年给她一个湿漉漉的背影,打开茶叶罐凑到鼻尖闻了闻:“我能生活自理。”

    “有客人的时候怎么办?你还会给所有人做晚餐?”

    他回头看她一眼:“没有客人。”

    迦涅无声回了个“哈?”

    阿洛抱臂往墙上靠,也不怕压到后背的伤口:“城里那么多可以喝酒吃饭的地方,我为什么要把事情带回家?”

    “但是我听说你经常招待银斗篷成员。”

    他理直气壮:“大厅那个样子没法招待客人,所以我会在外面请他们喝酒吃东西。”

    迦涅哑然。

    水壶里咕噜噜作响,上浮的气泡音淹没无法启齿的疑问。

    她坐着,默读长餐桌另一头堆积的书籍脊背上的文字。阿洛站在壁炉前,魔法家务道具在他的指挥下飞来飞去,又是清理擦拭茶具,又是调整茶叶的剂量。

    等待茶沏好的数分钟,谁都没有开口。交换的眼神也没有。窗外雨落如带,淅淅沥沥。

    五分钟到,计时的猫头鹰型小座钟扑腾着连声鸣叫。阿洛随手按掉闹铃,用指节敲茶壶盖,胖墩墩的瓷质茶壶便飘起来,深红的茶柱精准注入杯子。

    他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

    “怎么?”

    阿洛转过身来,抿住嘴唇,沉默片刻才说:“我才想起手头只有一个茶杯。这套茶具的其他杯子都碎了。”

    迦涅瞪着他。这对她来说实在匪夷所思,比阿洛强行出院还让人惊讶。

    他掩唇轻咳,壁橱和柜子抽屉忙乱地开启又关上,乒乒乓乓好一阵骚动。他重新面对她,罕见地有些赧然:“装过药剂的银杯和冰淇淋碗,你能接受哪个?”

    这下迦涅彻底相信阿洛从来不在家里招待客人了。广受卫队成员爱戴的前队长家里竟然找不出第二个待客的杯子,这事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当真。

    原本也不是大事,只是偏偏他们今天都不宜动用魔力,连变茶杯的变形术都不能用。

    可话说回来,她又为什么坐在这张餐桌边上?疑问就像茶叶在杯底的影子,在水泽干涸见底的瞬间就不见踪迹。

    “不用了,我不渴。说几句话我就走。”迦涅板着脸。

    阿洛叹了口气。

    最后推到迦涅面前的是唯一的那个茶杯。阿洛则拿起装过奇怪药剂的银杯。

    茶汤袅袅的热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向后让了让,嘴唇微分就要婉拒。

    “这个杯子我刚刚已经洗过第二遍。”说话的人站在窗边,甚至没看她。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窗户只映出室内的倒影。玻璃染着冷调的反光打到他脸上,他失血的脸颊愈发显得苍白。

    迦涅抿唇沉默。她终于还是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怔然顿住。

    奶棕色茶汤入口柔滑不甜腻。喝红茶要牛奶但不加糖,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茶杯忽然沉重了许多,她的手腕无措抬着,不知道该放下杯子还是继续凑到唇边。

    她抬头看向阿洛。他眼睫动了动,停顿半拍才侧眸看过来,游移的目光透出闪烁其词的懊恼。给她这杯加牛奶的时候他大概没多想,现在才察觉不对。

    无言的尴尬填满空气,随时能化作窗户上的水滴淌落。

    “所以,你来干什么?”终于,阿洛若无其事地开口。

    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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