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毕竟是金尊玉贵的卫氏嫡孙,管事平时没怎么敢正眼瞧过。

    如今离近了细看,才知传闻中的仙姿玉质是何意思。

    卫瑾瑜冷冷看他一眼,却道:“先不急。”

    语罢环望着满院正忙着布置喜房的人群,吩咐桑行:“让礼部的人都撤了吧。”

    桑行微惊。

    “少主是要……”

    这桩婚事是圣上赐下,就算有太后疼爱,少主也不能任性更改的。

    就闻卫瑾瑜道:“我记得,谢氏在上京也是有府邸的,卫氏既然要嫁孙,就该有嫁孙的模样,按规矩,婚仪自然应该在谢府举行。”

    少年语调疏冷至极。

    桑行一愣,还未琢磨过来,刘管事先如被踩了尾巴一般跳起来:“三公子,你在开玩笑吧?”

    “在公主府举行婚仪,已是首辅看在太后面上退让,改到谢府,您——”管事一时气得口不择言:“您就不怕家主怪罪么!”

    卫瑾瑜神色不变。

    “祖父若要责罚,由我一力承担。”

    “要不要改到谢府,管事自己看着办吧。”

    “否则,今日谁也别想逼我穿那身喜服。”

    语罢,卫瑾瑜转身而去。

    刘管事惊呆了。

    有些不明白,这一向温顺体弱的三公子,何时如此大的脾气了。

    对方有太后撑腰,真闹起脾气来,还真不好说,今日卫氏派他过来,也只是盯着人,确保婚仪顺利进行。

    刘管事权衡之下,一咬牙,忙去找礼部管事的。

    **

    桑行跟着进去,打量着一袭云白广袖,于南窗下静坐的少年郎,总觉得在寝居里把自己关了一日的少主,隐约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桑行试图劝解:“在公主府成婚,于少主好处多多,那谢府,位置偏僻不说,听说已经久无人居住打理,还不知荒凉成什么模样,少主何必委屈自己,去住那等寒碜之地。”

    “照老奴的意思,婚仪就在公主府办,婚后少主依旧住在公主府,不必挪动地方。北境那小霸王,再乖戾嚣张又如何,说白了就是入赘到咱们公主府的赘婿,老奴已经吩咐了,把他的居所安置在最偏僻的西院,离公子远远的。公子只管当自己多养了条狗!”

    卫瑾瑜抬手,没什么表情地把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就着浓苦的汤药喝了。

    他生就一张清雅如月的俊秀面孔,羽睫纤长,鼻若悬胆,唇如琼丹,若不是常年卧病,带了些病态的苍白,几乎要将天上的清月也比下去了。

    桑行不免又怜惜:“少主这般擅做主张,卫氏那边多半会不高兴……”

    这些年,少主和卫氏关系已经够紧张了,若再因此得罪卫氏,可如何是好。

    “我意已决,阿公不必多言了。”

    卫瑾瑜道。

    上一世,他倒是听从卫氏安排,在公主府举行了婚仪,给了谢氏一记下马威和无形羞辱。甚至礼部在卫氏授意下,还在婚仪中加了一些含有折辱性质的流程。

    换来的是上京城破后,谢琅的滔天恨意与刻意报复。

    谢琅视这场仪式为毕生耻辱,率领叛军屠戮到此地时,直接让人一把火焚毁了公主府。

    他失去了家,也失去了自幼跟随在身边的护卫和阿公。从此,彻底成为乱世里的弃子和浮萍。

    这一世,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左右只是一个过场而已,因根据上一世记忆,婚仪之后,谢琅便会连夜逃回北境,之后数年,一直到谢氏被诬谋反,他们都不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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