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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那阉竖已经流了不少血,即使没有他补刀,也断活不过今夜。

    会是谁下此狠手?

    谢琅低眉,忽视线一凝,隔窗看到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他怎么也在这儿。

    **

    谢琅回到府中已过亥时。

    他把马交给孟祥,转身之际,忽问:“今日他一直在府中么?”

    “他……”

    孟祥愣了下,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新夫人,那位卫三公子,道:“白日一直在,夜里似乎出门参加宴会了。”

    “什么宴会?”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谢琅冷冷瞥他一眼。

    “你是这府中管事,连这点事都弄不明白,还当什么管事。”

    “还是你真觉得,我把一个卫氏嫡孙娶进门,是真当祖宗供着的。”

    谢琅年纪不大,但少年掌兵,真动起怒来,很有威势和压迫感。

    孟祥便知犯了忌讳,忙正色道:“世子教训的是,属下以后会留意。”

    “不是留意,是好生盯着他一举一动。”

    “是。”

    谢琅又问:“他何时出门,何时回来的?”

    孟祥想了想:“大概戌时一刻出门,半个时辰前回来的。”

    谢琅直接回了东跨院。

    张眼一望,寝房黑着灯,只有外头留着一盏光,显然里面人已经睡了。

    顾、李二女官不见踪影,桑行守在外面,端着袖子,靠着廊柱打盹儿。

    见谢琅一身酒气回来,面色沉沉的,老内侍有些紧张,起身行了一礼,迟疑问:“世子可要沐浴?”

    谢琅摆手,让他退下,不等桑行说话,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桑行皱起眉,心头不悦。

    觉得这位北境侯府世子,实在有些太不讲究了。

    就算寒门出身,也得讲究基本的洁净吧。

    屋里很安静,只闻绵长的呼吸声。

    谢琅驻足片刻,径直去了浴房,到衣架旁,刚要解玉带,忽觉不对。

    他低头,看着悬在腰间的那块玉佩。

    莹白一块,上等的羊脂玉,玉身完好无缺,玉佩上挂的穗子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