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亏钱?”

    贺枕书:“不是吗?”

    昨日采回来的药材被裴长临和周远分拣打理过,共有二十一株,每株卖八十文,算下来能赚一两多钱。

    这在村中不是个小数字,足够给裴长临买将近两个月的药。

    裴长临不回答。

    他侧过身,掀开窗户的围帘看向外头,一副不太想搭理贺枕书的模样。

    贺枕书一头雾水,但他早习惯了这人喜怒不定的性子,自顾自道:“你多出来走走也好,瞧你那体力,走两步就喘不上气,连桶水都搬不动。”

    裴长临“啪”地放下车帘。

    贺枕书连忙偏头,若无其事地看起了风景。

    实话实说嘛,有什么可生气的。

    小病秧子,还挺好面子。

    .

    他们去的那镇上,其实不过一个乡间集镇。集镇不比正经大镇人多,大多是附近村落的百姓会来此买卖些东西。

    下河村是离集镇最远的村落之一,哪怕是周远,从村中步行到镇上都需要一个时辰,驾牛车也要小半个时辰。

    知道裴长临身子不好,受不得颠簸,陈瘸子一路上行得极慢,活脱脱把路上耗费的时间又增加了一倍。

    因此,二人达到集镇时,时间已经接近正午。

    早市最热闹的时候已经过去,二人步行走进镇子,陆续看见有卖完货物的农户往回走。

    也有家住得远的,就近在镇上解决午饭。

    路口卖馄饨汤面的小摊热气腾腾,饭馆里伙计吆喝着招呼客人,饭菜香味儿飘得隔一条街都能闻见。

    贺枕书脚步微顿,没忍住吞咽一下。

    饿了。

    他早晨起床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过呢。

    ……但正事要紧。

    贺枕书揉了揉肚子,一言不发,默默跟着裴长临往前走。

    裴长临也不常来镇上,为数不多那几次,几乎都是为了去医馆。他带着贺枕书穿过集市,轻车熟路来到了这集镇上唯一一家医馆“回春堂”门外。

    回春堂今儿没什么人,一名伙计倚在柜台边算账。听见有人进门,他抬起头:“长临,你怎么来了?身子又不舒服了?”

    裴家求医数年,这方圆百里上至医馆,下至游方大夫,只要是个会把脉开药的,就不会不认得他。

    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名声在外了。

    裴长临指了指贺枕书抱在怀中的小背篓:“我们来卖药。”

    “卖药?可……”伙计顺势看过去,看清站在他身后的人,却是惊呼,“哟呵,听人说你爹给你相了个顶好看的夫郎,我原本还不信呢,你小子福气不错啊!”

    裴长临眉宇微蹙,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还护上了。”伙计自然注意到他的动作,揶揄一句,摆摆手,“不看了不看了,免得吓到小双儿。”

    说着,又朝贺枕书笑了笑:“弟妹别在意,我家就住在你们邻村,和长临认识好多年了。他有次在家发病,还是我背着他走了好几里路呢。”

    这伙计贺枕书在前世也见过,知道他的秉性。

    他没有计较,轻轻朝对方点了点头。

    “不过,你怎么到这儿卖药来了?”伙计又转头问裴长临,“你不是不知道,咱们医馆不收散药,你还是……”

    裴长临轻声打断他:“不是寻常散药。”

    “是千层叶。”贺枕书从背篓里取出一株草药放到柜台上,“您看看能收吗?”

    “还真是千层叶。”伙计仔细看了看,道,“难怪你们不卖给收药的,这么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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