篓子,卖给普通的药贩子不就亏了吗?”
贺枕书瞥了眼身边的人,没好意思说是自己把生意谈崩了。
伙计思索一下,又道:“你们在这儿等等吧,我去请大夫出来,这事我做不了主。”
他撩开门帘进了内院,很快,一位蓄着山羊胡的老者走出来。
“是裴家小子啊。”
老者是这间回春堂的坐诊大夫,姓吴,裴长临现在喝的药就是他开的。
吴大夫如今已年过半百,模样十分和善,说话声音慢慢悠悠:“药材在哪儿呢,给我瞧瞧。”
贺枕书连忙把背篓里的药材取出来。
吴大夫仔细检查了每一株草药,连连点头:“不错,就是千层叶,这么好的品相可不常见。”
这千层叶要出苗的二十至三十日成色最佳,前世他们找到这药材时都晚了些,成色远不如现在好。
吴大夫放下药材,笑吟吟看向二人:“回春堂原本不收散药,但你这药材品相着实不错,便按照市价,一百二十文一株,如何?”
贺枕书略微诧异。
这价格可比前世高了许多。
难怪伙计会说卖给药贩子就是亏了。
吴大夫是个爽快人,见两人没有异议,便让伙计去后头取银钱。趁这空档,还把裴长临按在椅子上,把了把脉。
“脉象细弱无力,气血两虚,最近可还会心悸气短?”吴大夫问。
裴长临:“是。”
吴大夫长叹一声,道:“我几年前就与你爹说过,你这是先天不足,我开那副药只能用做滋补调理,根治不了。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效用只会越来越差。”
“还是让你爹再想想办法,另请高明吧,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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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裴长临和贺枕书走出医馆。
那一背篓草药最终卖了两贯零五百二十文,全换成了铜板,装在贺枕书的背篓里。他颠了颠背上比来时重了好几倍的背篓,忽然有些感慨。
折腾整整两天,又跑得这么远,最后才赚了不到三两。
也就够他以前在城里酒楼与人下一顿馆子。
但有钱入账就是好事,何况还比他预计中多赚了不少。贺枕书这么想着,偏头看向身边的人。
不知是不是今天走得太远,有些累了,从吴大夫给他诊完脉之后,裴长临就没再说过一句话。此时也是,他静静与贺枕书并肩走着,脚步轻缓,脸色苍白。
“裴长临,我……”贺枕书道,“我知道有个大夫,也许可以救你。”
裴长临脚步略微一顿。
贺枕书抿了抿唇,继续道:“他现在……应该在青山镇,离这里没有多远的。我们去青山镇吧,我带你去看大夫。”
裴长临问:“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能治好我?”
贺枕书:“我……”
自然是因为,前世也是那位大夫给裴长临开了药,缓解了他的病情。
不过,前世他们并不是去青山镇看大夫,而是那位自己来了下河村,阴差阳错与他们遇到。
按照时间来看,那大夫至少还要大半个月才会出现,所以贺枕书原本没打算这么早把事情说出来。
可看见裴长临这模样,他又有些不忍心。
贺枕书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裴长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又抬步朝前走去。
“你别走啊!”贺枕书连忙追上去,“那位大夫医术很高明的,他肯定有法子。你相信我一次吧,我——”
“贺枕书。”裴长临轻声打断他,“你知道我这些年,见过多少个信誓旦旦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