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的遭遇了冷场。

    不论是有举人功名的士子们,还是乡绅豪商,亦或是县衙六房的典吏,纷纷闭口不言。

    其中有事不关己者,眼观鼻鼻观心,置若罔闻,占了大多数。

    有在工厂选址中被占了良田和码头者,面含怒意,眼神冰冷。

    冯天养坐在高位,将堂中众人反应皆收入眼中,此刻仍是温和开口,点中了其中一人,道:

    “周总商,听闻去岁洪兵暴乱时,贵商号出钱出力,帮助官兵击退匪徒,房知县特地赐了贵府一块牌匾,上书“赤心报国”四个大字,令郎周汉元还因此被府学教授邬向平收入门下。”

    冯天养慢悠悠的边喝茶边说,堂内众人闻言神色稍有缓和,还以为冯天养碰了个软钉子后知趣了,却不料冯天养话锋一转,说出了一番让堂内众人骇然之言论:

    “此次建造船厂,贵商号之码头就在征收范围之内,是否愿意捐献码头解圣心之忧,且劳烦周总商表个态吧。”

    却是直接逼着县里最大的豪商周治斌表态是否愿意捐献码头!

    捐献便是什么补偿都不给,这和强夺有什么区别!

    须知,周家在广州府虽称不上什么大户,但在这新安小县之内,还是称得上土霸王三个字的!

    商号名下,在广州拥有商铺、仓库十多处,海商船队中仅红单船便有七八艘,雇佣的船员伙计等等多达一千多人。

    此外更有良田近四万亩,儿子还拜入了府学教授的门下,一番银钱砸下去,谋个举人身份给儿子换个官身,今后也是士绅之家了。

    他日宦途之上,未必不能走在冯天养的前面!

    但冯天养就是这么不管不顾的逼着对方表态了!

    周治斌气极反笑,本欲起身反驳,商海浮沉多年的经验让他怒火中烧之下却依然保持了冷静,知道当众和县令翻脸绝非良策,于是起身朝着周遭诸多熟人一拱手,拂袖离迈步就要向堂外走去。

    未及走到大堂门口,几十名衙兵自院中涌出,持刀拦在了大堂门口。

    为首一人,身材消瘦,皮肤黝黑,脑后辫子极短,像是刚刚蓄辨不久。

    堂中有人认出,此人正是县令刚聘的师爷黄胜。

    “周总商,听闻令郎前岁牵扯入了一桩案件,坊间纷言,令郎找人顶罪才脱得官司,黄某冒昧,不知可有此事?”

    黄胜朝着周治斌一拱手,露出洁白牙齿。

    “县尊大人,今日莫非是鸿门宴吗?”

    周治斌根本不理黄胜,转身回过身来朝着冯天养发问。

    “周总商不如先回答黄师爷的问题再说,本县也很好奇。”

    冯天养装模作样的品着茶说道。

    “犬子前岁乃是受了歹人诬告,那诬告的歹人已经伏法,此案已由按察司衙门查核结案,黄师爷若想了解,不妨且去省里问按察司去吧。”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周治斌见状也按不住心中愤怒,转头对着黄胜怒目而视。

    “巧了,好叫诸位知道,本县在按察司恰巧有几个熟人。”

    冯天养撂下茶碗,起身将那惊堂木向案上猛的一摔,冷酷开口:

    “新安商贾周治斌,贪欲蒙心,教子无方,败坏国法,残害乡民,屡有劣迹,本县有心开化,奈何此人冥顽不灵,乃至阻挠国策。本官奉按察司钧命,即刻将此人缉拿入狱,一干家产悉数查抄,凡涉案之人,尽皆打入臬司大牢!”

    话音刚落,县衙门口如潮水一般涌入一支兵勇,将整个大堂团团围住。

    为首的佟士刚身着按察司六品官袍,迈步进入堂内,然后轻轻颔首,身后严信伯会意,随即侧身让兵勇押出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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